听叶翕音话里似已知道内情,冷清秋心头一惊,脱口问道:“景辰少爷现在根本无法与你联系,你是如何知道他被禁锢?”
叶翕音笑了:“冷伯忘了,景辰给我写过一封信啊。”提起景辰,叶翕音眸底全是温柔和思念。
她是真的想他了,尤其是这段时日,尤其的想他。
不用看,叶翕音也知道冷清秋满眼疑惑,便道:“景辰的信上画着几颗莲子,颗颗饱满可爱,这就明他现在境况尚好,只是莲子已经脱开了莲蓬,便不得自由行动了,这分明暗指他心动受限。莲心清苦,就如他此刻无法言的苦衷。”
解释完书信画的含义,叶翕音低叹:“他的处境如此为难,我身为他的未婚妻,怎能坐视不管?”
冷清秋笑了,是真心的,目光里有欢喜释然:“亲眼见着你俩这般默契,真好。既然姑娘已经想得通透,老夫也无甚可。姑娘放心,夫人养病之处老夫已经安排妥当,保证再不会有人能寻去打扰,另外琳大姑娘也要跟去侍奉,姑娘看……”
叶翕音点头:“这是姐姐的一片孝心,我唯有成全,就随她吧,有劳冷伯费心了。”
冷清秋无奈笑道:“你如今还愿意唤老夫一声冷伯,还愿意相信老夫,老夫就已经很知足了。”
叶翕音抬起头,侧目看过去,认真道:“冷伯永远都是冷伯,不论是我,还是景辰,一直都没有改变。先前做那些事瞒着您,只是您与我立场不同,权宜之策罢了。”
冷清秋心头温暖,没再什么,恭敬退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冷清秋在书桌前坐下,目光定定注视着眼前安静燃烧的烛火,许久,才冷声了句:“进来吧。”
木窗被人轻轻推开,有条轻盈的影子从窗外飘然而入,随后恭敬立在冷清秋面前。
“冷大人与太后的交易,可不是这样的。”来人虽是男子,可话的声音比常人明显尖锐刺耳。话的语气虽恭敬,但语调中生透着傲慢,显然是常于上位者身边做事久了养下的毛病
冷清秋的声音也冷冷的:“回去告诉太后,我已经按照交易的内容全部完成,与她的交易到此结束。”
来饶眼珠立刻瞪圆了,不敢置信盯着冷清秋:“冷大人,您该不会忘了您在替谁办事儿吧?太后可是的明白,让您拦住这个姓叶的姑娘不让她进京,往后也再不许她跟皇太子有任何瓜葛!”
冷清秋冷笑:“太后只是不让我出手阻拦仇英武屠城,可惜叶姑娘资聪颖,自己谋得生机,我已经完成了我应承的事,至于拦住叶姑娘不让人家进京,我跟太后的交易里可没这条!”
来人立刻急了:“眼下这烂摊子是您老给皇太子招惹上身的,自然要由您善后,您这话是不是忒也不讲理了?您老可要搞清楚喽,太后对您只有命令,那可不是什么真正的交易……哎呦,疼疼疼疼疼……咳咳……”
来人话没完,已经被冷清秋的二指钳住了咽喉,白皙无须的脸立刻憋地红紫,完全没了刚才颐指气使的德行,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
冷清秋丝毫不在意对方连求告带威胁的言辞,沉声道:“回去告诉太后,我冷清秋认定的主人,唯有皇太子一人,当年如是,今日亦如是,倘若她老人家觉得我如今老了,好拿捏了,让她尽管来试!”完手一松,对方立刻软绵绵瘫倒在地。
冷清秋低喝一声:“滚!”
对方吓地身子一哆嗦,连话都顾不上讲,狼狈地越窗而出。
显然地,对方低估了冷清秋的实力。先前只以为冷清秋老了,行动肯定没以前利索。今晚一交手才明白,敢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老头子光长岁数,功夫身手可丝毫不见老。
对方刚出去,铁淩跟着就推门走了进来,紧张看向冷清秋:“大人您没事吧?”
冷清秋摆了摆手,冷笑:“呵,如今连这等渣滓都赶来挑衅,这些人都以为老夫老了,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给这些人提个醒。”
铁淩冷哼:“对那群蠢货大人何必手软,倒不如瞒着他们,等时机成熟直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叫他们往后再不敢乱吠。”
冷清秋却摇头:“今非昔比,如今咱们要保护的人除了皇太子,还有叶姑娘,适时给对方一些提醒,也是为了让他们收敛些,以免伤着叶姑娘。把这些无根之人逼急了,他们发起狠来也是毫无顾忌,反倒给咱们找麻烦。”
铁淩赶紧点头:“对对对,还是大人思虑周全,如今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叶姑娘的安全,只要叶姑娘好好的,凭皇太子的能耐,顷刻就能让京城那帮蠢货鸡飞狗跳。”
冷清秋轻声叹道:“我如今也的确是老了,居然会糊涂到质疑叶姑娘,质疑皇太子的选择,先前真不该跟太后做那个交易,否则也不会让皇太子陷入如此被动。”
见多年的老上司自责,铁淩心里不忍,低声劝道:“不管怎样,大人也是为了皇太子和叶姑娘好。邺宁那边人心险恶,明里暗里的敌人不计其数,叶姑娘若是没经过这样的历练就冒然进京,恐怕更加危险。”
略顿了顿,铁淩担心道:“其实叶姑娘的性格温和宽厚,她虽事发当时有些生您老的气,可对您的信任却始终没变。属下只是担心,此事若让皇太子知道了,以皇太子对叶姑娘的重视,恐怕事您不好见他。”
冷清秋心头直发苦,无奈笑叹:“自仇英武有动作开始,我一直压着御林军没任何动作,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