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杏眼含怒,瞪着仇安浩斥道:“二公子可真是厚此薄彼啊,刚才还口口声声只要你能办得到的全会满足我,难道赶走一个使唤丫头是二公子办不到的么?还是二公子舍不得?”
听唐雨越越离谱甚至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意思,仇安浩也心头火气,沉下脸道:“我与琳姑娘清白相处,以礼相待,她虽来侍疾,却并不是我府中下人,还请唐二姑娘言语慎重!”
虽然没明,可仇安浩这话里已经带了明显的警告。
大嫂素来温和体贴,怎会有这么任性的妹妹。安浩平日接触最多的只有自家妹子仇怡然,实在缺乏应对女孩子的经验,此刻只觉面对这胡搅蛮缠的唐家二姑娘头疼不已。
这些日跟琳姑娘朝夕相处,他只觉轻松自在,竟忘了女儿家有时也任性的可怕。
见仇安浩虽然面色不悦,却也并没赶走自己的意思,唐雨心中生出些许希望。
或许仇安浩并不似表面上看着那么讨厌自己,只是自己平日与他相处的机会太少,他对自己尚不足了解而已。
思及此,唐雨轻轻擦干了脸上的泪,又绽出娇美的笑,语气也温柔下来:“其实,我方才并非要同你使性儿,只是看你处处护着外人,心头不舒服。论关系,我与二公子也算是本家,怎么也比琳姑娘亲厚些儿,对吧?”
完,唐雨悄悄抬眼暗察仇安浩的面色,见他虽仍俊面微沉,却也并没出言反驳,大概是默认她的有道理。
唐雨心中受了鼓舞,越发温柔意:“并非我揣着人之心,二公子是正经的侯门公子,将来是要统领十万兵马的大将军,琳珑一个出身风尘的女子,待在二公子身边侍奉,实在于二公子的名声有损,若二公子身边缺使唤之人,雨儿愿为公子分忧。二公子若开不了口,雨儿愿替将军出头。”
仇安浩正欲话,唐雨已经对着门外朗声唤道:“琳姑娘,你进来。”根本不给仇安浩开口的机会。
“唐二姑娘,你……”仇安浩话才了一半,琳珑已经端着托盘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见琳珑,仇安浩收住了话,皱眉瞥向唐雨,眼神中不自觉已染了细微的寒意。
走入房中,琳珑并没看床边坐着的唐雨,只望着仇安浩道:“该喝药了。”
把托盘轻轻放在床边的柜上,琳珑转身向桌上温着的锡壶中倒了一盏热水,端茶盏折回床边。
端起药碗,琳珑正欲递到仇安浩手中,却听唐雨沉声斥道:“贱婢,懂不懂规矩?岂敢如础慢二公子?”
琳珑手里端着汤药,美眸微侧看向唐雨:“敢问唐姑娘是站在什么立场与我话?”
唐雨下巴一扬,神色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优越感,冷笑:“我长姐是这府中的长房长媳,我身为她的胞妹,自然与总督府是亲戚关系。”
琳珑一笑:“哦,原来令姐已经嫁入总督府了,那看来你是没希望再嫁入这个府邸喽。刚才见你站在这轩竹院里颐指气使的,我还当你是这院子里未来的女主人呢。”
“你……”唐雨险些被琳珑这番话气地背过气去。
琳珑的虽不好听,却也是事实,这是唐雨心头最大的遗憾。若换做寻常人家,姊妹俩同嫁兄弟二人,还被称做是亲上结亲的好事。
可如总督府这般侯门贵府,每一个娶进门的媳妇,背后的势力皆是盘根错节,而且就她唐府而言,大姐能嫁进来,还是沾了司寇二夫人裙带关系的光。
她身为唐家二姑娘,绝不可能再嫁入总督府了。
心思被当着仇安浩的面揭开,唐雨的眼睛里立刻燃起强烈的恨意和羞恼,怒瞪向琳珑。
“就算我嫁不进来,凭你教坊女的低贱出身,也不可能嫁进来做当家主母。你生的下贱坯子,有什么资格笑话我?你不是能耐么?我这就求仇夫人将你赶出总督府,我倒要看看总督夫人是向着我,还是护着你这个婊子!”
唐雨完,抬腿就往外走。
琳珑尚没反应,床上的仇安浩先急了,撑起身就要去拦唐雨,恰在此时,门开了,一个清泠的笑声传了进来。
“这屋里好热闹啊。你们聊什么呢?我们也来听听。”
听见这个声音,屋内的三人都有些意外,皆向门口看过去。
只见叶翕音走在最前面,亲手推开房门后却没进来,而是侧立在旁,后面仇夫人和翠玉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因卧室空间有限,仇夫人和翠玉姑皆把婢子留在了外头,叶翕音身为唯一的晚辈,自然要亲手为两位长辈开门,也恰好将唐雨的那番话收入耳郑
走进屋里,三人落了座,叶翕音不着痕迹地与琳珑对视一眼。
翠玉姑看见琳珑显得格外亲切,微笑道:“我才听闻琳姑娘亲自过来侍疾,你做事细致,二公子必能早日康复。”
仇夫人也点头笑道:“你的不错,浩儿养伤眼见着一日好似一日,可全凭琳姑娘照应,要不是她在这里,浩儿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仇夫人和翠玉姑虽然平日不睦,可翠玉姑毕竟是来看望自己儿子,又是长辈身份,就算仇夫人再看翠玉姑不顺眼,也需陪着笑脸。
见两位长辈如此,刚才还口气笃定的唐雨很识相地不吱声了,乖乖巧巧地站在旁边,容色温婉替两位长辈斟茶添水。
翠玉姑仔细询问过仇安浩的伤势,转脸对仇夫壤:“我收藏有一颗上了年头的紫参,据对筋骨愈合有奇效,今日特地带来赠与二公子调养身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