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心下喜欢,想即刻拥暖玉入怀,却怕身上腌臜气熏着叶翕音,只得暂且忍着。
俩人仍如中午那般吃完了晚饭,因事关紧急,景辰待时辰稍晚便唤来了铁淩。
铁淩进入屋内,向两人行礼后,肃然道:“这里危险,铁淩恳请二位迅速离开。”
景辰却摇头:“经这一日暗查,这里情况复杂,若是处理不当,万一这里的东西流窜到外头,顷刻就是人间地狱。我现下对这里情况最熟悉,且已成功混入对方内部,眼下我还走不得。”
铁淩没亲身进过血窑,因此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听景辰这么,同样满眼诧异。
却听景辰继续道:“这里之事我已有计较,你今晚先送音音出去……”
“不!我要留下。”叶翕音一脸倔强地打断了景辰的话。
景辰皱眉:“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我亦需要心应对,万一稍有疏漏,难保你毫发无伤。”
叶翕音却一本正经道:“我并非任性,我也知留下危险,可是我现在的身份这里的人都已知晓,若我突然离开,那个姓徐本就已对你起了疑心,我这一走万一打草惊蛇,他狗急跳墙把那些东西全都放出去,你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景辰略微思忖,觉得叶翕音的也有道理,便道:“好吧,你暂且留下,不过若有变故,再不可拖延,立刻离开。”
叶翕音这回应的很干脆,眼睛里却有盈盈笑意。
铁淩在旁边默默听着,怎会看不出这丫头心里的算盘,垂眸笑道:“少爷与叶姑娘果然伉俪情深,这种关键时候便立刻显现出来了。”
叶翕音俏面微红,抬眸翻了铁淩一眼,转身去做别的事了。
铁淩无奈地摸了下鼻子抬眼看向景辰,满眼乞怜:主子您看见了吧,属下为了您可是提前都得罪女主人了,以后若女主人给您吹枕边风,您可得护着属下啊!
景辰丢给他一记“事不关我”的眼神,又详细交代几句,铁淩便离开了。
晚间,景辰把心中拟订的计划与叶翕音了一遍。
他自是见惯了血雨腥风,对这些危险早视如寻常,可她自出生起就长于闺阁,如今为陪着他亲生历险,景辰始终无法放心。
细细听完景辰的计划,叶翕音的表现确是难得的安稳,后半夜居然睡得很好,连景辰都诧异她的定力。
不过次日清晨,才蒙蒙亮,叶翕音就早早起了床。
景辰原以为她会担心地一宿无眠,早晨起床的时候,他却发现她的精神头竟然很饱满,显然昨晚睡的当真不错。
见她坐在镜前有条不紊地细细绾好发鬓,景辰忍不住附身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了一吻,笑问:“可害怕?”
叶翕音抬眸,明澈的大眼睛微含笑意:“我信你,所以不怕!”
景辰动容,又落一吻,笑赞:“好姑娘,有这份胆识日后必有大成!”
叶翕音却扯住景辰的袖子将他拉地俯下身,伏在他耳边低语:“我另有一计,可配合你的计划一起实施……”
待叶翕音将自己的想法完,景辰深邃眸中已带了诧色,蹙眉望着她道:“这么做虽可保计划万无一失,可是却要为难你了。”
叶翕音摇头:“此事若能成便是功德无量。再者那些祸害流入民间,我的家人,苦心经营的生意皆要受灭顶之灾,就如你所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这么做除了做好事,也是为了自保。”
景辰深眸中晶光烁动,不禁伸手轻抚叶翕音乌黑发鬓,动情道:“闺中女子难得有你这般胸襟见识,你今日义举他日必得大福报!”
叶翕音顺势在他手掌上蹭了蹭,抬起眼笑眯眯道:“我如今有你,有紫鸾坊,已经知福惜福,不求更大福报啦!”完,起身去床边换衣裳。
景辰目光凝注着叶翕音隽雅精致的玉容,心下不由生出些许期待:这丫头若知晓他的真正身份,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从以往跟她闲聊中,景辰觉得这姑娘好像对皇室宗亲不太感兴趣。
两人准备妥当便出了门,走出居住的院后,叶翕音却并没与景辰同路往血窑去,而是与他分道扬镳,往反方向走去。
沿着青砖路一路往后,穿过两个月亮门,就来到了后厨。
这是昨日叶翕音从给高鸣鹤收拾房间的婆子口中听的,昨日下午她虽没跟景辰出门,却也没一直呆在屋子里,她照婆子的去后院转悠了一圈,果然寻见了厨房的位置。
叶翕音原本只是想去厨房取点盐,景辰主食不喜甜口,她想着晚上给他炒米里加点盐,令他不至于吃起来不舒服,却没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看见叶翕音进来,厨房里正忙活的几个婆子脸上立刻堆起笑,皆称她为“高娘子”
这里带家属的男人本就没有,她刚进来就被“高鸣鹤”相中,且经过这两日与这里的人接触,叶翕音多少打听出这位高先生在这里,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
因此,这里的下人们待她皆是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叶翕音进门,一眼看见昨过来收拾房间的婆子,此刻正蹲在地上摘菜,便走去道:“请问婆婆,这里可有面粉?”
婆子一听,立刻起身笑道:“有的,有的!”话时,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从灶台旁边的柜子里拎出一个面口袋。
叶翕音上前从里面取了两大碗面粉,和着温水,不过片刻已揉出好几个溜光圆润的面团儿,往锅里倒了油,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