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手掌伸到一半,下一息就感觉身侧传来犹如刀锋一般迅疾中夹着犀利寒芒的内力,直直劈向自己的手腕。
这种感觉犹比实质的利刃还要锐利,徐淀凭丰富的御敌经验直觉这一刀若劈实了,恐怕得把自己的手整齐切下,下意识就抽回手躲避。
身形随之推开几步,徐淀再看向对方手上,哪有什么利刃,竟然只有一只肉身的手掌。
对方竟单凭内力就能凝炼出如真实刀刃一般锋利的气息,这样的内力绝非一般习武之人能及。
只这一招,徐淀立刻就知对方功夫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两成。可他来东邯州之前,看过的所有资料中,均未提过高鸣鹤功夫这般厉害。
且经这些时日相处,据他观察高鸣鹤除了配药之外,其他方面并没显现出任何过人之处,难道这人是故意藏拙?
不过尽管徐淀对高鸣鹤突然显露出来的深厚功底十分诧异,但眼下这地方却是谁拳头硬谁就最有发言权,虽心中憋气,可徐淀却清楚再不能对叶翕音出手了。
景辰道:“这女人虽跟那子一同进来,现在却已是我的人,跟旁人已没任何关系,若非如此,他逃走时怎会把她撇下不管?且那子逃走时口口声声打的是徐大饶幌子,徐大人刚才也听得清楚。”
高鸣庆当即附和:“正是呢,那子临走时口口声声的是替徐大人办事,这可怨不到俺堂哥头上,徐大人你这不是往我堂哥头上栽赃么?”
他一出口,在场众人皆不由把头压地更低了些,不过还是忍不住拿眼角偷偷往徐大人脸上瞄。
叶翕音此刻却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她的笑声很轻,但景辰却听得清楚,不禁回头看她,却见她正俏皮地冲他眨了下眼,眼中充满别有意味的狡黠。
刚才听高鸣庆开口唤堂哥,她就听出这个憨直的傻大个跟景辰假扮的“高鸣鹤”有亲缘关系,只是这堂弟从外貌到内心却与他那堂哥却是截然不同。
高鸣鹤阴狠内敛,这堂弟却憨直地有点像缺心眼儿。
在场众人自是都已听出叶清临走时,故意把锅甩到了徐淀的头上,不过碍着徐淀在这里特殊的身份而不破,自然是不愿得罪徐大人。
偏生这傻大个脑子反应慢,把众饶心声一语道破。而刚才徐淀的言辞目的已再明显不过,正是想把祸水往高鸣鹤身上也泼一瓢。
可是嫁祸这种事,就好比半夜爬寡妇的墙头,做得却不得。
此刻被高鸣庆明着嚷嚷出来,高鸣鹤和徐淀是彻底闹僵,连表面上这点和气都维持不下去了。
这高鸣鹤是专门给徐淀拉仇恨的吧?
不过徐淀到底是久经场面的老手,虽然当众堕了面子,却不会因为这个就当即发作起来。
冷冷一笑,徐淀阴沉道:“既然高先生与那逃跑的子无关,待他日我捉住那人,也自不必手下留情了!”
完,面上一扫方才阴郁,低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孟四:“原本是想拿那子尝试新药,现在那子跑了,你就替他吧。”完,头也不回往先前的椅子走去。
徐淀话音落,孟四的脸色登时露出惊恐之色,跪着往前爬行数步,连声哭求:“徐大人,的可是对您一直忠心耿耿啊,的在您手底下可没犯过错,您不能这么绝情,这都是逃走那子的错,是他打晕聊,您手眼通,把他抓回来一问就知,您……”
孟四完这番话,坐在景辰身后的叶翕音偷偷撅了下唇角,低低地冷哼一声。
果然这人也不是好东西,分明没看见是谁打晕的他,转眼就把脏载在了叶清身上,就算被拿去试药也活该!
就在孟四仍喋喋不休磕头求饶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两个大汉,走过去拎起地上的的孟四,把胳膊往背后一拧,就死死将人制住令其再动弹不得。
另一个人却走到里面的桌前,拿起一个黑陶罐,用事先准备好的馒头沾了沾里面老鼠的唾液,捏住孟四的腮,强行把馒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孟四显然不想吃,拼了命的挣扎就是不肯把馒头咽下去。
大汉显然早做惯了这种事,从旁边寻了一截木棒,先把孟四下巴卸了,用木棒往他嘴里捅了几下,再顺着他咽喉一抚。
叶翕音就看见孟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口中的馒头就咽了下去。
见他咽下了馒头,大汉抬手往他下巴上用力一磕,孟四的颌骨发出轻微地“咔啪”一声,刚才被卸下来的下颚就给硬生生装了回去。
亲眼看见这一幕,叶翕音下意识想抬手摸自己的下巴。光看着她就觉疼得慌。
孟四已经吃下了馒头,大汉便松开手把人随意往地上一丢,走过去在徐淀身后站定。
徐淀也没再开口,只等着孟四吃进去的东西发生效力。
此时,场中央刚才取老鼠唾液的大木桌已经搬到了旁边,此刻已没人再继续抓老鼠取唾液。
偌大的场中很安静,张棒子等人缩在大木桌后面,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躺在地中央的孟四,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叶翕音此刻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莫名有些紧张,其中还有难以言的恐惧。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景辰回头正对上那双不安的明眸,还有她略显苍白的脸,心头疼的紧,便不顾在场旁饶目光,伸手把她的手掌握在掌心里。
叶翕音怕被人窥破,欲收回手,侧目望去,却见刚才进来的高鸣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而此刻留在这里的人,都跟他们一样,神色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