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的书房就在卧房的隔壁,而叶翕音的房间则因分出一半案挪到了内室的妆台旁边。
所幸姚湶这间雅舍原本就修地很宽敞,如今虽添置了这么多东西进来,却半分不显拥挤,反而布置妥当之后有种巧雅致的舒适福
景辰每日晚间忙完了所有事情,回至卧房后必先过来看叶翕音。
尽管这精致的雅舍内并没受到大地震后外界纷乱环境的影响,可叶翕音这些日却过得并不轻松。
眼下她的紫鸾坊,总号分号加在一起已颇具规模,偌大的生意一旦启动就需要连续不停歇地运转,一旦其中某个缓解迟缓下来,就会伤及整个机制的运营。
眼下销量可观的乌丰县两家商铺全部因为地震而关闭,最吸金的订单业务也停止了接单,紫鸾坊账面上的收入骤然大幅缩水。
可是全作坊上下,管事,胭脂娘子,杂役,账房……几百口子人每一睁眼就嗷嗷待哺,更不外地还有刚开张,尚未开始营业,弄不好还要持续投资的数家分号,这一大摊子买卖,怎能令叶翕音不头疼?
见叶翕音绣眉紧蹙,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显然是在认真思索。
景辰走过去,附身时两臂自然地撑在叶翕音身子两侧的桌面上,顺势就将人完全纳入他的气息之内,待叶翕音自然地抬起头看过来,景辰低头在她柔软的鬓发间落下一吻。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想什么呢?”景辰问话的时候,顺手拿起她手边一本摊开的账册。
自从二人和好之后,只要是俩人独处,景辰总喜欢时不时地偷个香。他这种亲昵的动作做得多了,叶翕音渐渐也习惯了。
叶翕音生活在大胤的时日久了,当街撞见某巷中男女相拥地难分难舍,行止令人脸红心热的场面看得多了,也逐渐接受了这里的风俗。
俩人原本就是未婚夫妻的身份,景辰的行为放在大胤,实在算不得登徒子,叶翕音也就不再似以往那般抗拒。
此刻见景辰翻看紫鸾坊的账簿,叶翕音下意识伸手就要去夺,却被景辰反手握住手腕往上一提,她整个人就从椅子上被拎了起来。
叶翕音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景辰已松开了她的手腕,手掌转移到她纤腰上,帮她固定住身形,随后一个伶俐的转身,就坐在了她先前坐的椅子里,随后叶翕音便稳稳落坐在他怀郑
整个过程起来繁琐,可景辰做起来不过数息,且从始至终他只用了一只手来完成,另一只手上还稳稳地托着账簿子。
叶翕音被安置在温暖怀中,嘟着唇道:“总在我跟前显摆你有功夫,这是明晃晃地欺负人。”
景辰不理会她的不满,单手揽着纤腰将人扣在怀里,还能顺带阻止她准备捣乱的手,另一只手翻阅账目,眸光一目十行地扫过帐页,很快就把账目看完了。
合上账簿,景辰侧眸看向叶翕音:“银子不够花了?”问话时,却悄然凑近她白皙修长的雪颈,轻轻地啄。
叶翕音的后劲很敏感,被他口鼻呼出的热气一喷,顿觉痒的难受,缩着身子往前躲,顺便道:“暂时还够,只是若再过个把月,乌丰县的铺子还无法开张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济宁镇的生意虽照旧在开张,可是销售额亦比先前跌了许多。
乌丰县落难,距离最近的济宁镇必然要受到波及,官府第一时间就会抽调大量济宁镇的人力财力过来乌丰县支援。
在这种混乱的当口上,谁还有心情逛街买胭脂呢。
感受到怀里人儿心事重重,景辰暂时放下欺负饶心思,问道:“你先前不是让叶清和琳珈在外地开了好几家商号么?外地的生意应当影响不大。”
景府在叶翕音开分号的地方也同样有分号,因此对于其他地方的情况亦很了解。
叶翕音黛眉微蹙:“南边的几家商号收入尚可,但因皆开张不久,收入也有限,能维持自身开销就不错了,至于替总号分担,就不用指望了。眼下最麻烦的是北边那几家正在亏损的铺子。”
听叶翕音“亏损”景辰不着痕迹地挑起半边长眉。
显然,这个话题他有兴致。
尽管从不插手叶翕音的生意,可凭景辰对她的了解,心知她一向做事缜密谨慎,断不会干没把握或者冒进的事。
因此,听她居然同时有六家分号在亏损,立刻便引起了他的关注。
察觉到景辰询问的眸光,叶翕音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漏了嘴,赶紧闭上嘴,连眼神都撇向旁边。
见她刚才还言语流畅,突然就不话了,景辰不悦地微蹙起长眉,捏住她巧的下颌,将她欲躲避的眼神重新转向自己。
“怎么回事?”景辰声音低低地,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半点不悦的情绪,只将一对晶眸锁在她脸上。
此刻外人看景辰的表情,定然不会以为他恼了,可叶翕音却知道,某件事通常只要引起了他的关注,那么他就势必会出手解决掉,否则他是连问都懒得过问的。
叶翕音突然有些紧张,下意识舔了舔唇,随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没事,就是遇上一点点困难,等眼下这阵子混乱过去,局面很快就能扭转啦。”
景辰微微偏着头,水晶般精致绝美的眸中始终安稳无澜,手指轻轻抚上她细若凝脂的嫩颊,低缓道:“好,我不问。待我查出背后缘由,必不与对方留活路。”
果然不出叶翕音的所料。闻他出此言,她顿时胯下单薄的肩膀。
这种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