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里那些算命的迷信说法叶翕音是不信的,可星云变化却能反应气候变迁,天灾降临,这些确有史料例证,叶翕音心里多了几分重视。
楼嘉钰摇头:“大长老只说星云有变,却并没说是好还是坏,不过通常这种星云变化都不会是小事,总之你心里先有个准备。”
叶翕音点头,又想起一事,开口问道:“你既来了,顺带把竹灵也带走吧。”
楼嘉钰皱眉:“怎么?那小子用着不顺手?”
叶翕音摇头轻笑:“叫他来原本也不是给我用的,只是这么多时日了,红竺对他始终没动心思,留他与红竺相处久了,竹灵单方面的情越深厚,对他的伤害反而越大。”
楼嘉钰疑惑道:“你在冰绝宗住着的时候,就说过红竺对竹灵没动心思,为何上回在总督府时,又突然向我开口要他过来?难道不是红竺时候对你说了什么?”
毕竟事关本门弟子的姻缘大事,若有机会撮合成一对,楼嘉钰这身为宗主的自然要替本门弟子多争取点机会。
叶翕音浅浅笑道:“我看见竹灵让红竺为他绣了一块凤羽石竹帕子,他虽然没把意思明着告诉红竺,可这花的含义我却早听霓姑姑说过。”
听叶翕音说起“凤羽石竹”楼嘉钰不禁挑眉。
这花的含义他自然清楚,“凤羽石竹”又名“月老竹”,正是男女之间定情的花品,传说若女子绣凤羽石竹花送给男子,俩人就会成就姻缘。
只是楼嘉钰没想到,一向性情内向的竹灵,竟会在追求女孩子上这般主动,不禁笑道:“这小子,大概是真想媳妇了。既是如此,那就让他留在你这儿好了,多处些日子,没准儿红竺会改变心意呢。”
叶翕音却摇头:“红竺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了解这丫头的性子,她认定的事儿不会轻易改变,你还是把人带回去吧。机会我也给了,这种事多半需随缘法,强扭不来的。”
叶翕音说完,抬起头,却见楼嘉钰的目光一本正色正凝注着自己。
听叶翕音说“情感之事需随缘法”,楼嘉钰心里就在犹豫要不要问她的缘归何处?可是想了想,楼嘉钰终究还是没勇气问出口。
楼嘉钰害怕叶翕音说出她对景辰的真实想法。说到底,他还是想尽力一搏。
抬手温柔而随意地揉了揉叶翕音的发顶,楼嘉钰温和浅笑:“事情已告知你了,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多待了,我这阵子在宗门里忙,不得空陪你,你若有事,让晓月及时传话给我。”
叶翕音轻轻点了下头,正欲开口,却听门外红竺突然拔高了嗓门道:“景辰少爷回来啦,可真巧,我们姑娘正在里头呐!”
房中的叶翕音和楼嘉钰皆是微微一怔。
等叶翕音反应过来再回头,见原本已经说了离开的楼嘉钰,却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竟紧挨着坐在了自己身边,俨然一副暂时不打算走的姿态。
叶翕音自然猜到了楼嘉钰的心思,他这是故意膈应景辰呢。
叶翕音暗暗抽了下嘴角。
这家伙跟景辰那厮一个德行,都挺幼稚。
红竺的话音才落,景辰就推门走了进来。
深邃眸光与叶翕音略一对视,扫到旁边端坐的楼嘉钰时,景辰微微挑眉:“你居然有闲心坐在这喝茶?”
楼嘉钰亦是淡淡一笑:“即便再忙,陪小音的空闲还是有的。”说完,抬起头,潋滟目光里带着些许挑衅看过去。
景辰没理会楼嘉钰的挑衅,低头关切的眸光落在叶翕音的脸上,语声低柔:“昨晚累了,怎不多睡会儿?”
这话含义太丰富,叶翕音蓦地脸一红,气地额角青筋跟着猛跳了几下。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景辰这两句话是报复楼嘉钰的。
他俩掐架,扯上她做什么?
尽管景辰的话里颇有深意,楼嘉钰脸上却半分不见恼色,亦是同样一脸关切地望向叶翕音:“怎么?又不好好睡觉了?当日在冰绝宗时,晚间我常叮嘱你,看来你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才几日不见就不乖了。”
果然都是情商高手,四两拨千斤,谁也不输谁!
叶翕音觉得自己若再在这屋里坐下去,不是被这俩人祭出的熊熊嫉火给烧地灰飞烟灭了,就是被这俩人气地英年早逝了。
抱起桌上的账簿,叶翕音头也不回地走了。
惹不起,姑娘我还躲不起么!
“砰!”门从外面被重重带上,屋里剩下的俩个男人,很默契地从门扉上收回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楼嘉钰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语气悠然:“你进门就提那件事,不是只想气气我这么简单吧?”
景辰早已楼嘉钰的宗主身份,这也让楼嘉钰在他面前放松不少。
楼嘉钰至少能肯定一点,景辰对冰绝宗并无敌意。
他虽然至今仍不清楚景辰的真实身份,但楼嘉钰知道,以当日景辰出现在冰绝宗时,对宗门内地形的熟悉,如果景辰想对冰绝宗不利,绝对不会拖到现在还没动手。
楼嘉钰同时也断定,景辰绝非表面的富商身份这么简单。
若此人对冰绝宗有别的心思,亦不会允许他经常与叶翕音走动,更不会由着他把晓月放在叶翕音的身边。
对于叶翕音,他与景辰是公平竞争的关系。只要对方对冰绝宗和小音无恶意,至于景辰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楼嘉钰懒得过问。
景辰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沉静眸光望向楼嘉钰,语声低沉:“你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