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锣鼓声,把珍珠的思绪拉回到了病房里。

见到身旁的万舍成,已是满眼泪光:

“阿秀,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你经历了这么大的苦难!”

“舍成,原谅我,我既然想起来了,便不可能再与你厮守......”

珍珠转过身,一只手在抹眼泪,另一只手在床上到处找可以擦泪的毛巾,

却碰到了万舍成伸过来的,递毛巾的大手。

她的手下意识的要被他握在手里,但马上受惊般的逃开了,连毛巾也没有接,

万舍成默默的把毛巾放到她的床边,然后,收回了手臂。

“阿秀,你刚刚生了孩子,身体上需要补养,精神上也要愉快。为了孩子,你也要振作起来呀。”

“不要再叫我阿秀,从此,我就又是那个薛珍珠。”

“......”

“对了,孩子的名字,还是你来取吧。德珠,以后,就让他住在我那里。”

万舍成象想起什么似的,珍珠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

“等等我,我把文件包落在外面服务台上了,”

他快步走出房间,迎面走来了这间医院的年轻院长,个子不高,温文尔雅,

说话不急不缓,冷静沉稳。

“齐院长,你好。”

“万同志,刚来了调令,你家的阿秀,要调任我们医院任副院长了!”

他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两名大夫,又说:

“我们大家听说了这个消息,都十分开心,因为,我们都是战地医院的西医出身,真的需要阿秀这样的,

有着南方中医世家的传承技艺的人,来加盟呀。”

“齐院长,你过奖了。这真的是个好消息,不过,她还要坐月子,现在......”

“看,这才叫真疼媳妇呢!我们知道你们俩口子干革命的这个拼劲。我们呀,都商量好了,

她的月子里,先不告诉她,让她安心。出了月子,马上向她宣读调令。哈哈哈,怎么样?”

“谢谢你,齐院长!”

“我们去查查房,你那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们吧,都是一家人了。”

“好,忙你的,齐院长!”

待万舍成取了文件袋子,再一次走进珍珠的病房,

女儿已醒了,护士正在帮忙冲泡奶粉,准备喂孩子。

万舍成,又出去打了两遍开水,到水房又把孩子的尿布给洗了。

回来时,房间里,护士已不在了。

床上躺着珍珠和又一次睡着的女儿。

万舍成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

“珍珠,这是我为咱们女儿取的名字,一共取了六个,你来选一个!”

“你选一个,跟我说一声就行。然后,你工作也挺忙的,这医院里条件不错,人员也为咱配备挺齐的。

还有患者伙食,听说以后产妇还有小灶呢,所以,真的不用你往这里跑了。”

“阿......珍珠,你现在还是在月子里,就是一个普通的战友,我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照顾你吧,

这样吧,过两天,我们还是回家坐这个月子,我用一些药膳来帮你调理。”

“不必了,刚才医院的院长来查房,我跟医院打过招呼,说你工作太忙,我只要这个月子里都住在医院里便好,

院方还为我加一个特护人员。至于补养,别忘了,我也是学过中医,做过中医的人,不可能不会照顾自己。

还有,出了月子,我就不进部队大院里住了,随着组织安排工作的单位附近住下就好,给孩子喂奶也方便,

德珍就跟我住一块,也能帮我照顾他妹妹。”

“珍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有在你身边?”

“舍成,其实怀孕的时候和生孩子你不在身边,我都能理解你,因为我们都是为中国解放事业,

做贡献和牺牲的一代人,你能为国家做事,比陪在我身边,更让我感到骄傲和自豪。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这个心情。”

“那,珍珠,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好,以为我当时由于你失忆的情况下,趁人之危,让你跟我成亲吗?”

“舍成,当年,你可并没有强迫我或是趁人之危的意思,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阿秀!你这么说,我真开心!”

万舍成伸出手要拉珍珠,珍珠却用要被他拉着的手,转过身去掖了掖女儿的被子。

“还是叫我珍珠吧。当时,我被你和万伯伯救了命,什么都不记得了。万伯伯见我对草药感兴趣,

便一点点的培养我,师母则是教了我一手的南方风味菜,那个时候的我,有多幸福,

一点都不想知道过去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连师母给我起的阿秀这个名字,我也是十分喜欢。”

“......”

万舍成意识到珍珠还有下文,便没有搭腔。

“后来,在师母亲的撮合下,我真的是喜欢与你共度一生的,对这一点,

我永远都不会反悔。只是......”

此时的珍珠已泪流满面,她望向窗外那些金黄中透出火红的秋叶,

沉思了一会儿,接过了万舍成递过来的,一杯温热的红糖水,

然后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接着说:

“但是,舍成,我现在把过去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过去的那个珍珠,就是属于薛贵的,

一辈子都无法改变了。对不起。”

“珍珠,咱们这段时间都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你先坐好月子,等下来奶水,还要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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