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泽国的觞镇,以造酒业闻名于世。
这里的酒淳厚绵长,十杯不醉,但若过了十杯,在二十杯以内,必能一醉。这一醉,便是迷醉七天,似梦似醒,七天之醉里所感受到的,都是无尽欢愉。
当然,那只是指最上等的十杯七日酒,那种百年之酿,贵过黄金,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染指的。
在这里最普及、卖得最多的,还是北方民众最喜欢的辣酒,以及南方民众最喜欢的温酒。
觞镇的酒名气大,所招至的来往商队很多,觞镇也因此繁荣,可最近这两三个月,镇子却萧条了,其原因,无非是现在整个大陆都在惶惶热议的两个字:战争。
“咱们东泽王就是诸神加护的真王!什么19国联军,不堪一击!”
“哼,大陆一统一直都被人们认为不可能,可咱觉得,这事儿可要由咱们东泽国来变成可能了。十五万对一百四十万,竟然赢得这么漂亮,你说这还不是大陆一统的征兆吗?”
“就是就是……”
“可恨该死的奥兰家和南方佬,这种时候叛国分土,分明是扯咱后退!什么神裔家族,有神的加护,吹什么吹啊,他倒是给咱们显现本事,来个泯川之战给咱们看看!哼,他奥兰家被咱们东泽王的三十万军队压在南边儿,动都动不了,还什么神裔,我看什么神的血脉也是吹出来的……”、
“就是就是……”
觞镇的百年坛酒铺里,五六个年轻人正坐在一桌喝酒品菜,咋咋呼呼评论着当前时局。
这东泽国北部领土上的大多百姓好勇斗狠,年轻人更是热衷,对东泽王不满的领主都已经易旗拥立霍兰德为王,剩下的,自然都是对东泽王忠心的人,或者说。是还没有反心的人。
而北方各领地的民众,无关乎他们的领主是谁,现在都是从心底里崇拜着东泽王。泯川之战奇迹般的胜利,让他们兴奋不已。东泽王治下,到处都飞扬起一种踏平大陆、征平世界的狂妄之气,处处都是兴奋于战争、乐观于前景的派头。
那五六个年轻人左侧的小桌上。独自坐着一个少女。极为少见的墨色短发不加掩饰,迥异于当地人的红色卷发。显示出了她外地人的身份。
这少女,就是在各国情报中,于默多消亡后就失踪了的风灵。
她默不作声品着杯中酒,并没有点菜,安静的行止观容,与邻桌话题不断、热闹不止的场面泾渭分明。
“嗒嗒嗒……”酒铺外的土砖路上,坚硬的军靴声敲击着地面,发出沉硬地声音。
这声音,在萧索的街道里格外清晰。并在几个转角后走进百年坛酒铺。
“老板,”穿着硬皮军靴的一队士兵走进百年坛酒铺,为首的军官带几分高傲扫过酒铺里的几名客人,便高声喊了起来:“给兄弟们拿几碗酒喝。”
酒铺老板早在听到响亮无比的军靴声时,就躲到后院去了。
为什么?因为自从东泽国军政为先,各方资源都实行军方管制后。这地方的守备军就得瑟成了神庙都供奉不了的人物,一个个白吃白喝,美名其曰征军粮。
这两个月来,百年坛酒铺的老板就被白白吃喝掉了近三个月的收入,为此不得不练就一身一听到军靴声就心口发颤、躲得无影无踪的本事,任凭这军官扯嗓子叫嚷,哪儿还赶出来接待?
这军官叫了几声。不见老板出来,心里哪儿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当即冷笑一声:“呦呵,还不乐意招待咱们兄弟哈?兄弟们到说说看,我们出生入死,开疆扩土,可到头来喝口酒都要吃这帮狗东西的闭门羹,不受待见,怎么办?”
“砸!”一帮兵痞轰然起哄,有四五个性急的干脆撸膀子上前,开始驱逐铺子里喝酒的客人。
最先被撵炸毛的,正是那几个热议东泽王武功卓越的年轻人。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还算是东泽王的军队吗?简直就是土匪!强盗!”声称大陆一统指日可待的那个高鼻梁青年拍桌而起,指着军官怒骂,气愤得指人的手指头都绷着劲儿。
军官抬下巴打量一下,冷哼一声,根本都懒得废话,直接眼皮瞟一眼,他手下的小兵们就拔剑指着那青年逼了过去。
“给老子滚出去,少他妈废话。”士兵嚣张无比地威胁。
那青年青筋暴起,正踏前半步还要骂,却被身边的一个朋友拦住,青年的几个同伴似乎不是什么好生事儿的,几人早扑上来,合力将那个青年连抱带拖给拽了出去。
士兵见状,得瑟着笑几声,转头将目光放在了风灵身上。
哎呦,不错呀,挺漂亮的小姑娘呢,还是外地人?
“这位小姐是哪里人?”士兵猥琐地笑着,剑随手放在风灵这边的桌子上,就伸手去抓风灵桌上的酒壶,想喝上几口,却觉眼前白光一闪,刚刚他扔在风灵桌上的剑已经落在风灵手里,剑锋则笔直指向了他的咽喉!
士兵吓坏了,周围的守备军士兵也都吓了一跳,这些自诩终日和兵器为伴的家伙里,竟然没一人看清楚风灵的动作。
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风灵将剑在手中回转一圈儿,剑柄冲对方,将剑递还过去。
那个在风灵桌前挑衅的士兵,心里只觉受不清道不明的怪异,鬼使神差地竟然就伸手去抓剑柄了。
就在手握上剑柄的一瞬,风灵递剑的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收回,动作依然是诡异地让他们看不明白。而被士兵接过的剑,就在此时拦腰脆断,前半截剑身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