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电大厦是营口市第一幢超过三十层的高楼。
1975年海城大地震波及营口,造成很多房屋倒塌,居民受损。后来经过地质专家研究,营口地区正好在东部地震带的起源点,是不适合建造高楼的。
随着科技的进步,营口市邮电局出资聘请建筑专家,经过实地考察之后,盖起了营口市第一幢高楼——邮电大厦。
邮电大厦除了保留了邮电局的办公场所以外,还集商场、旅店、饭店于一体,算是营口市第一个综合性高消费场所。
常年来这消费的人,不是有头有脸的官员、有钱人,就是市内的企业关系户,所以服务员对熟客也都有印象。但1805号房间却是例外。
1805号房并不是一间住宿为主的客房,而是一个型会议室。这是一个套间——南侧是房间门,进门以后,就能看到南侧、东侧、北侧摆了半圈单人沙发,每个沙发之间隔着木制茶几;北墙留出西边半面空墙给暖气管散热;房间西侧是一个卧室和卫生间。
保洁员、服务员和经理在走廊里紧紧靠在一起,瑟瑟发抖,似乎吓坏了。
高梁从现场出来,问他们:“这间房是谁订的?你们留下记录了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当是两男一女过来,可是他们登记的姓名和电话都是假的,押金交的倒是非常多。”
高梁明白,酒店也不愿意多问多惹事,只要钱给够了,他们并不会刨根问底的。“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们入住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不用去打扫房间,所以这几我们一直没有清洁1805。到今为止,他们的押金都用完了。我过来问一下,他们还要不要续住,可是电话是假的,敲门也没人应,我就让保洁大姐开门打扫了。结果……”服务生一边一边哭,自己咋那么倒霉啊!
保洁员安抚地拍了拍服务员的背。她告诉高梁,晚上的时候,自己按照服务员嘱咐来打扫1805房间,走到门口看见门上还亮着“请勿打扰”的灯。
走到房门口,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知道不妙,赶紧叫服务员过来。她俩用备用钥匙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没想到门却在里面挂上了锁链。
服务生从门缝里看到好像一个女人面向东边、侧着身子、垂着头坐在墙角,喊了几声,却不见她反应。
服务生赶紧把经理也叫来了,请示之后,将门撞开。仨人看见果然有个女人在墙角坐着,身下一滩血,长长的头发垂在右脸旁。
经理壮着胆子推了推她,结果发现那个女饶左手被铐在了暖气管子上;翻过身来,她左边的头少了一半,吓得三个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高梁听完以后,有些头大,让黎麦把三个人带到其他房间,安排人过来做询问笔录。
房间里,崔立伟蹲下身子,在墙上提取了一些血迹和膏状物体。
李永秋凑到跟前,问道:“立伟哥,这是什么呀?”
“应该是脑浆。”崔立伟声音毫无波澜地回答道。
李永秋当场崩溃,一路倒徒门口,被高梁扶住了肩膀,“你怎么了?”
李永秋回头,脸色煞白,指着墙角:“立伟哥那是脑浆。”
高梁奇怪地看着他,“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杀人现场,怎么反应这么大?”
李永秋使劲儿吞了吞口水,压了压呕吐感觉,告诉高梁,“我晚上喝的豆腐脑。”
“豆腐脑不应该是早晨喝吗?”高梁的脑回路瞬间偏离了重点。
“你们两个还有心思讨论豆腐脑!”俩人身后想起了威严的声音,是李乐峰。
李永秋吐了吐舌头,高梁赶忙解释:“永秋看见脑浆犯恶心了。”
李乐峰懒得理他们。他的眉头紧锁着,额间都形成了川字纹,“梁子,有没有给那几个发现者做笔录?”
高梁答道:“黎麦给他们带去做笔录了,利明正带着派出所的人也在酒店附近做排查。”
杨东升走了过来,“现在这房间里有很多痕迹,但是太杂乱了,反而没办法判断。”
李乐峰环顾了四周,“这房间没人打扫吗?”
高梁告诉他:“这间房在案发前一直按照房客要求不做打扫,而且宾馆会议室的打扫,您也知道,就是做着表面功夫。”
杨东升应和:“没错,现在房间里各处都存在着大量的毛发、指纹和脚印。”
“先把能提取出来的,先提出来。随后咱们再逐个分析。”这时候,崔立伟带着沾满血的手套,举着双手过来了,“李局,我跟您汇报一下!”
李永秋不着痕迹地躲了躲,恨不得就要尖叫出声——你别过来啊!
高梁看他这次是真的怕了,悄悄打发他去找陈利明给酒店的人员做笔录。
李乐峰没有管兄弟俩的动作,继续问崔立伟:“具体什么情况?”
崔立伟把他们引到尸体附近,“死者是女性,四十岁左右,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尸体的衣着完整,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外伤,头部左侧已经残缺不全。根据尸体和墙上的弹痕分析,应该是霰弹枪连发。死亡时间大概得有一以上了,应该是被人制服或麻醉后,用手铐铐在暖气管子上,再近距离连续开枪射杀。具体情况还得带回去尸检。”
“霰弹枪连发不会没有声音的,周围的人没有听到吗?”高梁刚来的时候已经把整个酒店走廊环境粗略的看了一遍,霰弹枪很少有配套消音器。
李乐峰知道这子又犯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