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已经回到了木屋,老人放下鱼竿。
“做饭吧!吃了好上路!”
老人说这句话,雪舞和良云生面面相觑,两人都感到很惊慌。
这是要宰了我们了么?良云生和雪舞的潜意识里都在告诉他们。
“这是我在这里留下来的干粮,好久没有人来了,于是便舍不得拿出来,如今,你们来了,便一起吃了吧,留着也是无用,往后都要走了,就在这里便是有损粮食。”
老人脸上有些深情,也有些开心,像是在招待远方的客人一样。
雪舞还是忍不住要问:“到底是谁要走,你口口声声叫我女儿,如今倒好,莫不是要在饭菜里下毒,好把我们都丢进冥河里喂鱼不成。”
“非也非也!再也么说也得先填饱肚子,如果咋们出不去,那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老人看着雪舞,别提有多开心,雪舞始终不懂他的神情。
老人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忽然感到力不从心。
“我在这里生活久了,对这里的一切,哪怕是空气都会生出很多不可思议的感情,你们来了,可你们说要走。”
老人慢慢地坐起来,看着远处天空中的浮云。
“你们要走也可以,走了也好,我也不会牵挂于谁,女儿呀!你走了以后就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开开心心过日子。”
老人说着便往屋子里头走了去。
老人取出一个木盘,这是用来烧水用的,老人吩咐道。
良云生看着漆黑的木盘,这是什么东西?奇形怪状,木盘上面刻有很多条纹,有龙,有北斗七星,有虎……
这像是一个活着的世界,良云生看着看着便被木盘吸引住了。
忽然,那条龙像是动了起来,良云生被吓到大叫了一声,老人往他这边看过来,见着这般反应,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龙魂,他只是暂时藏身在这里,如果机缘巧合,他还是可以活过来的。”老人对良云生说道。
“龙魂?”良云生听到老人的解释,慢慢放下了警惕,他再一次仔细地端详着木盘上面的每一个图案。
“老人家,你这木盘也太荒唐了点,竟然可以让灵魂寄托在上头,这是摸不着头脑。”良云生问道。
可是老人本来就对他有很大的不认可,所以老人再一次听到他的问话时,马上收住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很冷漠。
“你懂什么?爱寄托在那儿就寄托在那儿,你管的着么?不寄托在我的木盘上,难道寄托在你的身体里不成?”老人愤愤地过来端走了木盘。
“我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好宝贝,如果你想要偷偷拿走,那你就问问我的心是否答应。”老人这时候对良云生已经很恼火,巴不得宰了他。
良云生看着之前被自己喝光救剩下来的酒壶,那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葫芦。
“别动!马上放下!”老人又盯上了良云生。
原来这是双生葫芦,双生葫芦是老人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宝贝儿,老人看着两个葫芦伤心地痛哭起来,泣不成声。
老人马上过来夺过了葫芦,系在自己的腰间。
在很久很久以前,雪舞就听说过这个故事:
在良庄,有一位老者,生的高大威猛!
那时寒风呼啸,雪下江山。
那个冬天特别冷,良庄庄比以往的冬天更冷,老人怕是等不到下个春天了。
有街头俗语在传着。
良庄良老汉,修德又行善。路人双双把家还,老汉单单拄着杖。可恨恶人妻满堂,可怜好人老光棍。家中只见四面壁,不见儿女坐满席。枯眼任天荒,心死随地老。
后来雪逼得紧,路无人迹,千山鸟绝,天地白茫茫一片。
老汉年事已高,风刀也似扑进老汉的茅草屋,割在老汉皱纹的沟沟壑壑,似乎老天爷也在要他的命。
老汉冻得直打哆嗦,缩成一团,枯坐在还有点点余温的火炉旁,没了站起来的气力了,两脚生满冻疮,没了知觉,头躲进脖子里不敢出来,两眼不睁。
这是老汉最后的防卫,如果连茅草屋也没了,后果不堪设想呀!真的是生死由天不由人。
雪花漫天肆虐,冻死千万虫,生灵永世,万物之灵不过如此。
可怕呀!碳火灭了,茅草屋黑咕隆咚,贼可怕,贼冷。
风像鬼子一样进村,饿狼一样狂吼,那扇门也不安分了,开了又闭,闭了又开。难道连你也要挣扎着离开孟老汉?离开这风雪鬼地方?
风侵雪压,如画江山不见半点生机,也不知孟老汉是睡着了,还是老来痴呆,还是真的冻死了,动也不动。
老汉身边放着两壶酒,他种了一生种出来的葫芦做出来的酒壶,天寒时,老汉是人不离酒,酒不离人。
实在冻得不行,老汉就打开酒壶,吻着壶嘴,像是吻他的儿女,很满足地大喝一口,透着酒气,全身也透着几分热气,才有力气踉踉跄跄的取来大碗,倒上酒,放在灶上,温着吃。
老汉吃热酒时,哭得很悲很凄凉,外头如果有鸟的话也为他的哭声哀鸣,泪水掺杂着鼻涕落入碗中,他也一并吞了,满头花发蓬乱像是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直到老汉把酒喝完,才没了动静。
可这一次老汉没有喝上酒,自打他坐下来那一刻起,他的两个酒壶娃娃就没动过。
早些天,天气好好着,老汉如旧的到祥云街买酒,两个大葫芦酒壶系在腰间,走路时撞得嗑咚嗑咚响,像他的两个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