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一会儿,又有一个穿着黄长衫的人从长街的另一端走过来。
众人年龄偏大,耳朵没了一只,还带着一只眼罩,剩下的一只眼散发着明显的凶光。
他的身后,也跟着十几个杏黄色长衫的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
看他们的打扮装束,都是有些身手的人,但却都小心翼翼的跟在独眼人的身后。
独眼人目光在段开山、杨承祖等人身上一扫,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冷笑,而四人看到他,面容更是紧张。
他也双手负在身后,坐在鹰钩鼻的旁边。
龙骁和李寻欢两个仍在一边喝酒一边看。
这些穿着杏黄长衫的人又带了十来个人站到了圈子里。
四周也有了不少人,但是没有一个敢过来的,都躲的远远的观望。
很快,长街上画的几十个圈子都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噤若寒蝉,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有的甚至开始发抖。
外面站的那些杏黄长衫的人,嘴好像也都缝起来,除了呼吸声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店里面,孙驼子直勾勾的看着。
龙骁、李寻欢和瘦高男人仍然神色自若的喝酒吃菜。
又过了一会儿,长街的尽头突然传来“笃、笃”的声音。
这声音单调而有节奏。
棍子点在地上,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头的。
刚才所有来的那些杏色长衫的人,都齐刷刷的站起来。
那个身影才慢慢的出现。
一个左腿已经断掉的人,拄着一根拐杖。
他蓬头散发,面黑如锅底,脸上全是刀疤,三角眼,扫地眉,鼻子相当大。就算没有那些刀疤,他也显得够凶够丑了。
无论谁看到他,难免被吓的一个激灵。
杏黄长衫的人都走过去,向他躬身行礼。
他只是微微摆摆手,进了小店。
他也穿的和那些人一样的长衫,又破又脏,但是却能看到长衫上那三道金边。
杨承祖他们四人看到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瘦高男人、李寻欢、龙骁看到他,双眸都不由得闪动了一下。
独腿人四下里扫了一眼,对杏衫部下们道:“你们辛苦了。”
他的相貌虽然长的凶丑,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很温和,好听。
杏黄长衫站起来齐身回礼:“不敢。”
独腿人:“人全都带来了吗?”
鹰钩鼻:“都来了。”
独腿人指的是那些站在圈子中头上放着一枚钱币的人。
独腿人又问道:“调查清楚了吗?”
鹰钩鼻拱手道:“在下已经调查清楚,这些人都是为那件事来赴约的。”
“很好。”独腿人说着又出去对那些站在圈子里的人说道,“我们是什么人,各位很清楚,各位是什么人,并且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也知道。想必各位都是接到了同样的一封信才来的吧?”
这些人们根本不敢点头,更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头上的钱币掉下来,都机械的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鹰钩鼻上前两步:“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来打那件事情的主意恐怕还不配,我劝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别动,规矩你们也应该清楚,如果能保持住的话,我兴许会大发慈悲,绕你们一命。”
街上,又刮起了一阵风。
段开山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铜钱“叮当”的就落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其他人的脸色全变了!
鹰钩鼻跨步上前,呵斥道:“我们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段开山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发抖:“我我我知道”
鹰钩鼻目露阴冷的含义:“那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吧?”
想不到,段开山八尺长的身子,“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叩头如捣蒜:“我我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饶我性命啊,饶我命啊”
独腿人拄着铁拐也站起来:“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们的规矩绝不能坏,规矩若是坏了,我们的威信何在呢?”
段开山吓的脸都有些痉挛,连忙过去拽住杨承祖的裤腿:“小杨,小杨,你快帮我说句话啊,我们是兄弟对吧,啊?”
杨承祖:“别晃我,我说话又能怎么样,你别”
“叮当!“
话还没说完,杨承祖脑袋上的钱币也掉了。
顿时,他面如死灰!
下一刻,杨承祖跳起来疯了似的抓住段开山的衣领,大声咆哮:“你死就死了,为什么要拉上我,为什么?!!”
段开山也像是疯了似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们平时称兄道弟的,说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现在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吧!!”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废话了!”鹰钩鼻眼中流露出杀气,“规矩既然犯了,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鹰钩鼻一拳向着段开山的太阳穴上轰去,这时候,一道半透明的气劲从小店里面飞出来直接将鹰钩鼻击飞了出去,他摔在强上吐出了血。
“谁?”
杏黄衫的汉子们一个个左顾右盼,却找不出气劲发出的来源。
独腿人却将目光定格在了瘦高男人的身上,然后拄着铁拐“笃笃”向他走过去,对面而坐,说道:“阁下就不要在这里装了吧?”
瘦高人:“哼,你说话好生奇怪,刚才的气劲又不是我打出的。”
独腿人闻言微笑:“如果不是你的话,这里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打出来了。”
瘦高人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