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位就是漂白粉 权力就是清洁剂
但问題是 对方的分寸拿捏得太准了 就在考核组对他考核的前夕 突然放出了炸弹 用意很明显 就是想炸毁他的高升之路
是谁这么狠毒 想让他一头栽倒在升迁的道路上 其用心险恶 简直无耻之极 除了张思文还能有谁 吴麒对张思文恨之入骨
当然他也知道 张思文肯定不会亲力亲为 具体操作此事的人 必是愈彦无疑
之所以风声让吴麒坐立不安并且心急火燎 也是风声的准确度太高了 完全就是事件真相的高度还原
“吴麒幕后指使他人绑架董源远 为了逼董源远吐出财产 下药毒害董源远 迫使董源远自杀身亡 安泰市长吴麒是杀人凶手 他应该被绳之以法 ”
“吴麒策划了东湖县的矿难 想趁机给张思文脸上抹黑 并且把季起拉下台 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
有时候风声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 无形无质 却能洞穿人心 风声一经传出 就在市委引起了轩然大波 吴麒的形象遭受了重大打击
比起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題的传闻 杀人传闻的杀伤力太大 不由人不心思大动 如果说生活作风或是经济问題还不足以让一名市长一头栽倒的话 那么人命关天的命案绝对可以让一名市长直接摔落尘埃
人命大过天 别说一名市长了 就是一名省长如果有命案在身 不但政治生命戛然而止 牢狱之灾也跑不了 说不定还会偿命 正是因此 关于吴麒杀害董源远 策划矿难的风声不但导致吴麒的形象一落千丈 也让吴麒在市委刚刚重新树立起來的权威 名声扫地
当然 如果风声仅仅是风声也就好了 外人真假不辨 吴麒却是心里有数 风声不是风声 而是真相 尽管说來这两件事情并不是他亲自动手 但他确实在其中有逃脱不了的干系 如果真要深究下去 真相大白之时 就是他死到临头之日
吴麒又气又怒 他不甘心就此失败 怎么办 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以退为进 向张亮提出退出赫巷市委书记的提名 也好赢得张亮的同情 张亮向省委领导一请示 必然会引起省委领导的震怒 到时他就是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
风声再大 只要省委领导一怒之下拍板定性 那么谁也别想再继续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风声大不过领导的决定 真假还不是领导的一句话
不得不说 吴麒的策略奏效了 他在车上向张亮简要说明了安泰市委的风声之后 张亮差点拍案而起 幸亏是车里 否则张亮真要跳起來了 盛怒之下 张亮当即拨通了省委的电话汇报情况
张亮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他既沒有将穆少华放在眼中 也忽视了王国良的权威 而是直接打给了高德喜
高德喜正是省政府第一人 蒋学忠的秘书
“高秘 吴麒的事情 出了点状况 ”张亮的语气很恭敬
“什么状况 ”高德喜的口气很轻描淡写 “不就是走走过场 能有什么大事 张部长 你都亲自出马了 小小的安泰 能有多大的风浪 ”
“高秘 这件事情 确实有点棘手 ”张亮说话都不敢大声 “有人想狙击吴市长的升迁 造谣说吴市长杀害了董源远 ”
“胡说八道 ”高德喜怒了 “什么谣都敢造 还有沒有王法了 啊 市长杀害局长 真会想象 这是官场 不是电视剧 谁敢再乱说 撕了他的狗嘴 ”
张亮咧了咧嘴 沒有说话 高德喜的话说了等于沒说 现在不是撕谁的嘴的时候 是得定下怎么办的时候 距离安泰市委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了 在十分钟的时间就得敲定应对之策
高德喜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 沉默了片刻他又说:“行了 你也别急 等我向大领导请示一下 ”
高德喜口中的大领导就是蒋学忠 其实张亮打电话给高德喜 要的就是想间接知道蒋学忠的态度 他不敢直接请示蒋学忠 一是级别不够 二是惹蒋学忠不高兴的事情 还是由别人出头好了 省得蒋学忠的怒火发到他的头上
谁不知道蒋学忠喜怒无常的性格 除了高德喜之外 整个省委几乎无人能摸清蒋学忠的路数
五分钟后 高德喜的电话打了回來
“老张呀 这事儿 按原计划进行 省委会通知安泰市委 再有关于吴麒的流言蜚语传播 市委主要领导承担相应的政治责任 ”话一说完 高德喜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 听高德喜不容置疑的语气 还以他是多大的省委领导 至少也得是省委副书记以上级别 谁能想到 高德喜其实只是一名正处级的秘书
“妥了 ”张亮终于不再眉头紧锁了 一拍大腿 也不知拍大腿的习惯是张亮在乡镇还是县委工作时养成的习惯 反正进了省委后 习惯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 多少让人无语 他喜形于色地说道 “吴麒 不用愁眉苦脸了 蒋省长亲自指示 要求安泰市委针对流言事件采取必要的措施 不能任由事态沒有节制地发展下去 ”
“谢谢张部长 ”吴麒感激地说道 心中大为宽慰 他巧手拨弄 不动声色地就利用了张亮和高德喜 化不利为有利 并且相信还争取了蒋学忠更多的同情分 那么接下來的考核 不管考核的得分是不是理想 都可以归咎为张思文在背后捣鬼了
张思文有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