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都是路面塌陷,连一向镇静的薛南南也不禁脸色大变,一脸惨白地看着愈彦,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说时迟,那时快,目光冷冷地抬头一看,大惊失色,“不好,山体滑坡!”
头顶上,肉眼可见许多细碎的沙石滚滚而下,片刻间就落在车上,打得车顶咚咚直响。沙子一样的沙石现在还伤不了人,不过现在只是前兆,愈彦和薛南南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面有一块巨石摇摇欲坠,落下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巨石一旦落下,正是几个人的站立之处,也就是说,几人将会被砸得粉身碎骨。
要么跳下悬崖摔死,要么原地不动被砸死,薛南南没了主意,一脸慌张地看向愈彦,“怎么办?怎么办?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严峻的时候?真的要死了吗?”
情况紧急,愈彦伸手一指在一旁惊呆的薛南南,“别站着,听我指挥!立刻找一块长方形的石头,越长越好,一头粗一头细最好,要快……”
薛南南惊醒过来,恍惚地问道,“做什么用?”
“不要问,只管做!”愈彦也不客气,上前推了她一把,“你和我一人负责找上一块,是死是活,全在此一举了。”
薛南南被愈彦有些粗暴的动作推得差点摔倒,正想发火,却正对上他一脸坚毅的表情和不容置疑的眼神,不由自主心中一怕武气凌天。一向不服输自以为是惯了的她,今天不知何故竟然败在一个在她看来不过是小毛孩的手中,让她感觉大失颜面。
只是,现在不是计较颜面得失的时候,她顺从地点点头,“我听你的。”
薛南南的虽然今天穿的是短裙,不过动作还是非常的干净利落,在乱石中跳来跳去,也不顾形象,有几次裙子被风吹起,差点走光她也浑然不觉。春光在前,愈彦更是无心欣赏,面临生死抉择,他自小练就的健壮身体起了作用,不多时就找到一块长条形的石头,也正好符合他的要求,一头细一头粗,不过就是有些重,足有一百多斤,他吃力地将石头搬到山路前方的塌陷的边上,离大坑一米左右。
薛南南也找到了石头,虽然比不起愈彦找到的理想,但也基本可用。她搬不动石头,愈彦就和她抬了过来,并排放在一起,问道,“看一看是不是你的车轮一样宽?”
薛南南明白过来愈彦要做什么,惊讶地问,“你想飞越这个大坑?这个坑足有五六米远,要专业的车手才行!”
“我就行,你别多问!”愈彦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考下了驾照,以前虽然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接触车,但要论起开车的操练程度,不是薛南南所能相比的,男人天生在技巧方面,比女人有优势。
二人又比划一番,确定好了位置,就急忙返回车内。薛南南还想和愈彦争夺驾驶权,被他不由分说直接推到副驾驶上。山坡上的碎石越来越大,这个迹象表明,就算最上面那块巨大的石头不掉下来,他们也有可能会被山石活埋!
现在的情形是刻不容缓,容不得薛南南再耍小性子。
“南南你坐好,系上安全带,不许乱动,不许乱喊,听到没有?”愈彦当仁不让地当起了薛南南的主心骨,薛南南还想说什么,却被愈彦一句话呛了回去,“一个人不要在一件事情上犯两次错误,现在一车人的性命在我手上,你不要做所有人的拖累!收起你的个性,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薛南南脸色变了几变,张了张嘴,眼中的倔强慢慢消失,坐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系上了安全带。
愈彦深呼吸几口,稳定一下情绪,眼睛紧盯着前面的两块救命石头。他发动汽车,双手紧握方向盘,感觉到手中全是汗。能不紧张吗?薛南南的背景他现在还不清楚,万一真出了意外,不是他和张思文能够承担的,准确的说薛南南比他更能牵动许多人的心弦,他必须全力一搏,必须完全冷静下来,一举成功。
因为,在生与死之间,没有失败的选项,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他将车向后倒退了十几米,一直退到后面大沟的边上,然后才一脚死死踩住刹车,另一只脚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然后猛地松开刹车..汽车如猛虎下山一般,四轮驱动的巨大动力发出一声刺耳地轮胎磨擦的声音,汽车飞一般向前冲去,十米、八米、五米、三米、一米,愈彦两眼死死盯着两块救命石块,不停地微调着车轮方向,感觉到两个前轮猛然一顿,心中一紧,双手下意识抱紧方向盘,车头抬起,整个车身腾空跃起。
车内鸦雀无声,好象声音也有重量一样,一旦说出口,就会给汽车增加重量,飞不过身下的夺命沟!
薛南南眼中兴奋莫名,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惶恐不安,眼神中全是刺激和惊喜,仿佛飞车是一件好玩的小事,而不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还是估计不足,愈彦暗中擦了一把冷汗,眼睁睁看着汽车的前轮落到了地面上,而左后轮却落在大洞的边缘,汽车猛然一顿落了地,随即又迅速向左后方倾斜,“啊……”,车内一片惊呼!
还好,法拉利汽车是四轮驱动,愈彦猛踩油门,两个前轮陡然发力,冒出一股青烟,带动沉重的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