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刘平浇了第三杯酒在地上。猛地一把跪伏在祭祀的案台之上,嚎啕大哭。自穿越这个时空而来,刘平生平第一次如此嚎啕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等悲愤,此等哀伤,唯有痛哭,痛快的大哭,痛哭战殁的永定军儿郎,痛哭那些为了这个时空里为民族安稳而奋不顾身,杀身成仁的忠烈!!
一旁的一个军校挥动手里的白旗子,五个点火的炮手将手里的燃烧的松明火把点在了大炮后面的引信之上,丝丝的引信被点燃,片刻之后,五声霹雳一般的炸雷从大炮的膛口之中喷薄而出,声穿数里。
炮声过,台上台下,俱都是哭成了一团,众多的百姓亦是都泪流满面。感慨万千,燕京趋与前辽近百余年,辽人亦是每有战事便大肆的抓捕燕地儿郎去充做奴隶军,征收大量的粮草,搜刮每一个北地的汉儿,金人后来强占燕京亦是屠戮了大批百姓,政权更改,却是每一次都伴随着腥风血雨,每次受伤受苦的都是这些老百姓,如今这位横空出世的刘侯爷,凭借着这百战百胜的勇猛与温和的治理政策短短半年之中便已经赢得如此多的民心了。许多的百姓心里甚至都已经改变了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思维,当兵!而且是要当永定军的兵!!
人群之中,一个白胡子的老者一身素布麻衣,在几个精壮的儿郎的陪伴下,冷漠的望着此刻的一切。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此人正是那明教的邓元觉。
“哎!~当真是我大辽的气运当绝么?眼前这刘平和他的永定军,还真是难以撼动啊,也许,也只有这刘平能挡住如狼似虎的金人吧!”不远处一个锦袍的中年人低声叹息道。而那中年人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却是不忿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等我们去寻得了大石林牙,迟早也能打回燕京,恢复我大辽!”
“毅儿,住口!此等妄言岂可胡说!!”那中年人低声训斥道。
这两人说话间便被不远处的邓元觉发现了。邓元觉冲着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便都来到那两人的身侧。邓元觉轻轻的一拍那中年人的肩膀道:“这位先生与我倒是有些眼缘,可否商量去喝上一杯?”
那年轻人一见自己的父亲被人家围住,登时要上前,还未动身,便被身后的两个壮汉按住了肩膀。
那中年人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大笑道:“既然老丈有此雅兴,在下自当是恭敬不如从命啊!”
“痛快!哈哈!请!!”邓元觉哈哈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冲着那中年人道。
“请!!”那中年人亦是一拱手道。
两队人在哭的稀里哗啦的人群之中闪身而出,行走了一阵,便转进了一个燕京城里僻静的小茶馆之中。
一进去,邓元觉冲着中年人微微一笑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一脸愧色道:“亡国之臣,岂敢当得老丈如此尊称,在下萧符!大辽萧氏一族。敢问老丈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