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天的车已经相当疲乏了,一想到还有四五十公里的路要赶心头就一阵烦躁。
1点多的时候莫道士把我叫醒了,我洗了个冷水脸又开车送他去德布洛莫,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颠簸总算是到了地方。
我停车熄火之后望着黑漆漆的山林打了个哈欠,“你确定是这个路口?准备趟河过去?”
从耳朵里哗啦啦的流水声来判断,这河水恐怕不浅,我有些弄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趟河,顺着这条河走向往下进行半小时就到地方,要是三小时之后我没回来你就自己回去吧。”
他倒是洒脱,我一摆手示意明白,另一只手已经把座位放倒准备继续睡觉了,莫道士打开车门下了车,几秒之后又重新打开了车门,他把脑袋探进来问“那符咒你带着没?”
一闭上眼睛之后我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随便在身上摸了摸之后我含糊道“带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我听到对方松了口气,车门再次被关上之后对方的脚步声由近到远,几秒之后脚步声消失而我也是瞬间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又梦到贾仁他爷爷了。
梦境之中我处在一个陌生而有些阴森的屋子里,贾仁他爷爷坐在堂屋里面品茶,见到我之后立刻起身笑着走过来将我领到了屋内。
刚一坐下就有人给我也上了一盏茶,我抬头一看应该是个姑娘,虽然距离很近但是看不清脸,而屋外面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在忙碌什么。
我张嘴想问贾仁他爷爷这是哪儿,不过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咿咿呀呀’含糊的声音。
虽然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说了什么,不过贾老太爷像是听懂了,他报以微笑也是用一种近乎哼哼的语句回复了我。
我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是脑子里却很清楚的明白他像是在安慰我。
没过一会一个小年轻从门外闯了进来,嘴里叽里呱啦的一通吼叫显得非常着急,而贾老太爷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也是面色一变,他冲我比划焦急的说着什么,我心头一片茫然。
“砰砰砰!”
急促的敲击声把我惊醒,我猛的坐起来往四周一看,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留意的地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我刚想重新躺下,眼睛突然瞥到车头右前方那个伫立着的黑影!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神仔细一看,几秒钟后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一个人,我非常肯定!
莫道士?不是,莫道士身上穿的就是一件素色的粗布衫,眼前这人影身上的可是一袭白衣,而且那白布上的头发齐胸,应该是一个女人。
深更半夜荒郊野岭,哪儿来的女人!
我非常肯定对方现在一定是在那簇头发之下盯着我,白毛汗悄悄地顺着我的下巴滴到了手背上,我深呼吸了几口强行将嗓子眼的心给咽了回去。
现在发动汽车打亮车灯无疑是找死,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身处黑暗越是怕突然的亮光,因为光源一亮很有可能就会看到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东西。
我一直盯着那人影,越看之下心头越是发毛,那白色的人影是人,但不似人,那袖袍之中能够看到模糊的手臂一直垂到脚踝附近,正常人的手哪儿有这种长度。
而那头发也感觉不太对头,一看是那些头发还只是静止不动的,我对比了一下周围的树,那些树枝摇曳的时候那些头发也是纹丝不动。
不过后来又像是自己动了,我觉得的古怪正是来源于此,不是说头发不能动,而是他妈的不能跟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的那种动法。
我一只手放在了车钥匙上警戒着,要是对方有什么惊人的举动我只能心里对莫道士说声‘sorry’然后打着车子独自开溜了。
那白影突然晃了一下,我捏着钥匙的手指立刻紧绷了起来,外面一阵山风刮过那白影又晃了晃,这次白袍的下摆随风一摆掀起来得有半米多高。
而白袍被吹起之后我才发现这白影根本就没有脚,我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像是要炸开一条豁口,那三魂七魄抑制不住只想从头顶钻出去!
对了,我有符咒!莫道士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不要离身的符咒铁定有用!
想到这儿我伸手就要去把符咒给掏出来,可慌慌张张哆哆嗦嗦刚从怀里夹出来手一抖那符咒就掉了下去。
我心头骂了自己一声‘废物’俯下身去捞,晃眼一看那人影竟然不见了。
走了?
我透过车窗往四周一看,那个白色的影子确实不见了,不过此刻我心里并没有大意,因为那种压迫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是更浓烈起来。
我警戒着盯着四周继续在脚下捞那张符咒,心里已经被自己弄丢符咒的举动咒骂了好几遍。
摸了一会之后总算是摸到了那张黄符纸,这让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捡起符咒正要起身,眼睛往上一番看到了后视镜顿时遍体生凉。
那个白色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稳的坐在了后排,我离它不过就三十公分的距离!
五感在这瞬间似乎全部打开!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闻到了恐惧的味道!
我握着符咒的手抖个不停,而眼下大脑还没有从震惊和惊骇之中回过神来,无法对身体下达应对的命令!
‘呼’
那盖在白影头部的头发突然飘了一下!这一声叹息拍在我后脖子上让我浑身上下立刻像是通了电一样!我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而后左手迅速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