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谦逊道:“过奖了!”
李铮但笑不语,又向随影使了个眼色,随影走上前来,将一个精致的小瓷盒放在石桌上。
李铮便道:“我知道笑笑医术高明,但是,这是宫里秘制的金疮药,用的都是千金难求的极品药材,什么样的伤,抹上去,很快就能见好。今日我特意拿了一盒送给柳兄,希望柳兄能尽快养好身体,好继续为朝廷效力!”
闻言,柳玉熙只是淡淡一笑,他既然知道自己被杖责的事儿,自然也知道自己被降为七品芝麻官儿。如今说这话,也不知道是鼓励,还是讽刺。这人,看似关心,实则是绵里藏针!再者,能将皇宫的秘制金疮药当白菜价送出去,这样的人,也非同一般。
但是,常笑却很感激,“谢谢你!”
她听李大夫说,虽然宫里的御医在治理疑难杂症不是很在行,但是,在制药方面却是一绝,毕竟,他们有着最好的资源。尤其是秘制金疮药,那可是只有王公贵族,乃至于高官才能用得起的。
“你高兴就好!”李铮望住常笑,眼里难得几分柔和,但是,眼角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柳玉熙。这话他是说给柳玉熙听得,常笑不一定明白,但是,男人之间,有些事情是异常敏锐的,尤其是,关乎感情,敌意,一生便觉。
闻言,常笑不置可否,瞥了一眼柳玉熙,不知道为何,今日引他们两人相见,总感觉怪怪的。
李铮又道:“我看天色已晚,正巧我也饿了,可否在府上蹭顿饭?”
常笑悄悄看了一眼柳玉熙,发现他俊美微拧,常笑便笑道:“堇峥,这两日,玉熙的身体还不大好,需要忌食,总不可能,到时候,饭桌上只有你我二人吧!再说了,你今日来的突然,家里也没准备,招待不周,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你改日再来,常笑定然好好招待。”
常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铮也不好留,只是淡淡一笑,道:“那么,穆某就告辞了!”说罢,带着自己的随从扬长而去,常笑想送都来不及。
常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他生气了!”
柳玉熙问,“他是什么人?”
“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神医谷求医吗?”见柳玉熙点头,常笑继续道:“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当时,他还帮了我不少忙。后来,我需要一些医疗器材,寻常铁匠都打不出来,他带我去了朝廷的锻造局!我知道他在朝廷当差,却不知道他任什么官职。”
柳玉熙突然问道:“你说他带你去朝廷锻造局?”
常笑点头,“是蒙着眼睛带我去的,他看起来官职不低,那里的官员和工匠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柳玉熙敛眉,“那他应该在工部做事啊,怎么又说在兵部?最近,六部也没听说调任人手啊!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似想到什么,常笑又道:“对了,上次他送了我一盒茶叶,我见那茶叶好,本想送给爷爷品的,谁知,因为搬家的事儿,倒把这事儿忘了!”
柳玉熙来了神,“那茶叶在哪儿?”
“在我屋里收着呢,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拿来!”常笑走回屋中,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柳玉熙打开盒子,细细一闻,眉宇间就有几分猜忌,“这是极品贡茶,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起。个别被皇帝嘉奖的一品大员也有幸能尝得此茶。这人的官职,只怕比你我想的都高啊!”说到最后,话语竟有几分凝重。
以前,他在顾家便见顾庸喝过此茶,是地方官员孝敬给顾庸的,也只有那么一点儿,顾庸甚是喜欢,只有接待上宾的时候,才拿出来用,他也只有在娘亲在时,有幸喝过一次。那味道,至今还记得十分清楚。
能随便出入锻造局,却夸下海口在兵部做事,对朝廷的事情了若指掌,对自家身份又讳莫如深,以及他身上那种天生的贵气,说话似是而非地语气。他或许知道今日的少年,食盒身份,却不敢对常笑说,说了,也只是徒增一份忧心……
李铮回到太子东宫,大发脾气,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刘泉一边跪在地上捡东西,一边悄悄瞄李铮,见他面色深沉,心里也跟着忐忑不安。
将贵重物件捡好了,又让丫鬟轻声将砸碎的茶杯等物收拾了,刘泉这才凑到李铮跟前,涎着脸问道:“太子爷,是什么人斗胆惹您生气啊!”
李铮站在书桌前,两手撑着桌面,低垂的头微微抬起,唇瓣溢出一丝冷笑,“还不是那个糟贬的柳玉熙,本殿忽然觉得,四十大板,真的太轻了,他三天就能下床了。”
他主动开口在柳府用饭,常笑居然拒绝了他,为了柳玉熙,居然给他脸色看。
刘泉总算是听明白了,殿下看上的女子跟柳玉熙有瓜葛,所以,他才千方百计地打压他,刘泉想了想道:“既然太子爷这么讨厌他,怎么不趁着上次的机会,将他给办了。他污蔑朝廷重臣,死一百次都不够,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没人敢说什么的!”
闻言,李铮深深地叹了口气,总算把那口气压下去了,眼里冷色更甚,“杀了他,太便宜了,我要让他在宫里没好日子过!跟我争,这个天下都是我的,他凭什么和我争!”
柳玉熙伤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