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祈旭才看见李瑾身后的常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李琬见着瑞王,脸上绽出一个浅笑,行了一礼,低声道:“十四叔!”
李瑾虽说与谭雅伦年龄相仿,却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当今皇帝登基,将其他几个皇子都弄到封地作藩王,说白了就是贬谪异地,只有最小的皇子李瑾,因着当年站对阵脚,又无结党营私,这才得以留京,做个闲散王爷。
瑞王虚扶了一把,笑道:“这是在外面,琬儿不必多礼!”
项月和常笑听见两人对话,忙向李琬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妆姬闻言,也略福了一礼。
李琬忙开口道:“今日本宫只是微服出巡,不必多礼!”
几人这才起身,低声道:“多谢公主!”
常笑那日远远看了李琬一眼,只道她长得不错,今日近距离接触,见她端庄知礼,又无太大的架子,人还不坏,只能说,她和顾长笑立场不同,故而相处不好。
这时,祈旭对常笑道:“笑笑是一个人来的么?”
这话却说得有几分熟络,李琬听着,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却也没往心里去,祈旭有几分fēng_liú,她也是知道的,好歹不像李瑾那样荒唐。
李瑾有几分惊讶,暗道,祈旭什么时候和李常笑这么熟络了。
项月抿着唇,低垂的眼十分不甘,能与京都四公子之中的一人熟识,都十分难得,何况是几人,简直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一旦混上这个位置,身价也水涨船高。雅伦哥哥居然将这个女人介绍给了他们,在他们眼里,谭雅伦和李常笑才是一对,自己这个正牌未婚妻,反倒是个局外人,凭什么!
常笑语气疏离,“只是陪朋友来的,并不知道瑞王和祈公子要来!”
项月走上前,对祈旭盈盈施了一礼,“项月见过祁公子!”
常笑的冷淡本让祈旭有些郁闷,对项月便不怎么搭理,只象征性地点点头。
项月有些尴尬,心里却有些嫉恨常笑,自己处处比她强,她却处处出风头。
反而是瑞王开了口,话里几许深意,“她可是吏部尚书项光的掌上明珠!”
闻言,祈旭忽然看向项月,眼里几分异色,不就是二十年前与谭家联姻的项光,如今项光携女回京,可是为了履行婚约?想到此,祈旭的心情莫名有些好转,连带着对项月也有了笑容,“令尊在莱州的政绩颇佳,没想到膝下还有一个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儿。”
得了夸奖,项月脸上也笑开了花儿,故作谦逊道:“祈公子过奖了!”
这时,祈旭又问瑞王,“长青和雅伦怎么没来?”
瑞王便道:“雅伦可能有事儿耽搁了,至于长青,本来他也答应要来,却临时托人来说不来了。说是马市来了一匹汗血宝马,价高者得,他去看宝马了!”
祈旭摇头,“我们还比不上一匹汗血马!”
瑞王失笑,“他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叫他来了,也做不出诗,舞刀弄枪倒是没人比得过他!”
一行人便围着桌子坐下,除了瑞王和祈旭有说有笑,几个女子相对沉默。
和这几个贵公子在一起,谭雅伦不在,常笑便不太想说话,何况祈旭在此。项月平素很活泼,但在正式场合,受过的大家教育却让她务必保持矜持。
李琬与常笑和项月都不熟,也不好自降身份跟她们搭讪,两个大男人说话,她也不好插嘴,只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随着祈旭,自有一种贵气端庄。
至于妆姬,东瀛女子耐得住寂寞,禁得起冷落,何况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客人,不是她的爱人,此刻她只要安静地扮好自己的角色便好。
李琬是微服来的,他人并不知身份,这里就属瑞王最大,他人来此,认识的都要过来向瑞王行礼,瑞王点头摆手,应对自然。
马车陆陆续续地来了,亭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好些人站在亭外看风景。
一辆马车姗姗来迟,祈旭和李瑾都看了过去,赶车正是三儿,常笑见此,紧绷的神色才舒缓了。
谭雅伦从车上下来,便往亭子里赶,走的近了,陡然发现亭中坐着常笑,眼里一讶,随即对着常笑一笑,还以为是祈旭和李瑾帮他把人接来的,暗道两人真够意思。
常笑也回以一笑,眼里的暖色愈浓。
项月本以为谭雅伦是对自己笑的,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他看得是常笑,自己一个大活人坐在这,他居然都没看到,项月的笑容僵在嘴角,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谭雅伦才走进亭中,项月便站起身来,甜甜地叫了一句,“雅伦哥哥!”
常笑先是一愣,随即看向项月,眼里满是疑惑。
谭雅伦的笑脸也僵在原地,望着项月,很不可思议似的!
瑞王一看谭雅伦这模样,暗道一声糟糕,雅伦不会不知道她们两个是认识的吧,更不知道她们一起来雅集了?
祈旭用扇柄轻轻拍打着手掌,眼里闪过一抹异光。
项月见谭雅伦杵在原地,不免从桌子后转出来,跑到谭雅伦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故作亲昵道:“雅伦哥哥,你怎么才来!”
常笑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见此,心里也隐约明白了,一双秀眉纠结。
谭雅伦不动声色地挣脱项月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项妹妹怎么在这里!”
见谭雅伦如此见外,项月心里失落,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