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飞不出网,点穴戳不到人。
东风这次真的是无力了,连一片花瓣也吹不下来,只能束手就擒,戴上手铐脚镣被拖着关进了府衙大牢,与那龟公作伴。
二十万两银子的大案,府衙之中自然丝毫不敢怠慢。
生铁栏杆,三把拳头大的铁锁,之前还偷奸耍滑的狱卒也变了个性,隔三差五就来牢里转上一圈,可把对面木牢里头的龟公都给看呆了。
从地上爬起来,他三两步挪到牢门前,抓着栏杆轻声道:“这不是长兴巷的妇科圣手白郎中么!怎么,终于医死人了?”
“哼!我是医错了人。”
白景堂,也即是东风,他堂堂盗圣传人,即便是已经身陷囫囵,照样是昂首挺胸,没给对面一个好脸色看。一句话过后,就再也不去理会那龟公。
但对龟公来说,这么一点冷遇真的不算什么。
“嘿!错了就是错了,还好意思摆谱……我才是被冤枉进来的呢!那如花分明是自己投的河,与我哪有一点干系!真的是冤枉啊!咦?你怎么没换囚衣?”
就在他抓着栏杆发出源自灵魂的控诉时,当值的狱卒又转回来了。
“喊什么喊!冤什么冤!你这龟公,就算没有谋财害命,定然也是非礼猥亵!进了这牢房,那就是……就是……死得其所!”
狱卒大字不识几个,此时从嘴里蹦出来一个成语,竟然洋洋得意起来。
不过他这个成语可是把龟公吓傻了。
“死……死?!冤枉啊!小人一向规规矩矩,最多偷藏点吃食,绝没有非礼猥亵啊!……不对!是鸨母!那一夜是老鸨她非礼我!女捕头抓错人了啊!”
“少嚷嚷!南曲楼的鸨母腰缠万贯,凭什么看上你?给我安分点!”
狱卒用力敲了敲栏杆,吓得龟公赶紧缩回手。然则事关小命,他那叫喊却是一刻也没停下,气得狱卒直接开锁进去一顿好揍。
东风估摸着狱卒是不敢开他这边几个锁的,便也没去管对面那破事。
他背过身,望了眼窗外乌黑的天色,心中也是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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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沈纯刚一回到游戏,眼前立刻被蓝芒刷屏,紧接着耳边又是一声轰鸣。
“打雷啦!下雨收衣服啊!”
听声音似乎是四娘,沈纯正想出去看看,就见绣儿猛地推开门直扑朝东的绣窗,很快就收了个肚兜进来。
肚兜?!
沈纯仔细打量打量周围,确认这是自己的房间,瞬间就懵了——这破游戏,到底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设定?
好在绣儿没把肚兜直接放在沈纯床上,而是朝他吐了吐舌,屈膝说道:“姐姐莫怪,绣儿的窗子已经被妹妹用了,只好借了姐姐这边晾衣裳。”
“呼——没事,你随便用!”
不是自己的就好,沈纯把目光从肚兜上的小黄花上挪开,扭头看向窗外。
又打了几声闷雷,这雨终于下来了。
雨点击打在屋外的水面,从叮叮咚咚,很快就变成了噼里啪啦。
这是一场豪雨,积聚在空中的雨水倾泻而下,把满街的污秽通通冲进了秦淮河。
底楼大堂里,四娘召集了大半的护院和几个姑娘,正在做着雨后的安排。
“衣服被褥都收回来了没?”
“得亏妈妈警醒,一滴雨都没沾呢!”
“是呀是呀~”
几个歌女莺莺燕燕,很会说话,捧得四娘老眼都眯了起来。
“嘿嘿!我跟你们说啊,这夏天里的第一场雨啊~它长不了!这就叫做……对了,急不可久!”
那四个字一出口,几个歌女顿时吃吃窃笑:“呵呵呵~四娘果然老马识途,经验老道呢~”
经验老不老,我也不知道。
不过四娘对这场雨的判断却出了极大的差错——一连三天雨就没停过,反而还有俞下愈大的趋势。
闷热的石头城被彻底冲刷一遍,竟成了一片泽国!
……
这一日,沈纯又在房中临摹绣儿的书法。
台阁体就跟八股一样,讲究的就是一个没个性,真的是非常适合初学者练习。
再加上沈纯本身超强的山寨模仿能力,两天多间断的练习做下来,笔下竟然已经颇有章法,都可以冒充一下绣儿的笔迹了。
而他之所以可以这么心无旁骛地练字,也是多亏了这场豪雨。
大雨连绵不绝,道路积水颇深。
如此恶劣的天气,就算穿戴一身雨具也是无用,出门照样得成个落汤鸡。
更不要说水中藏着各种冲刷而来的杂物,行路困难了。
从下雨后的第二天开始,秦淮河畔这些青楼便没了生意,而河中那些画舫更是早就靠岸停泊。
歌女没了客人,捕快不再追查案子,便是那些个彻底连白天都闲下来的闲男,也只能窝在自己的住所,做些应该做的事来打发时间。
一时间这十里秦淮竟为之一肃,反倒是府学的读书声穿透雨幕,隐隐可闻。
就在这时候,在现实里纠结了一天的祁琪终于又上线了。
她还记得自己是在某青楼的楼梯上下线的,但是此时左右一看,却是一间略显宽敞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谁走在楼梯上,正好经过祁琪昨夜下线的位置,结果把她给挤这里来了……
眼前是一面梅花屏风,左边是素雅的珠帘,右边是薄纱的幔帐。她又探头望见一个精致的梳妆台,终于确认这是女人的房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