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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止是一个英文字母,也不单单是停车场的代号,更不能通俗地理解为某个女人的老婆。
在沈纯所在的世界,中世纪的欧洲同样被这个字母所代表的恐惧笼罩,它还有一个无比响亮,无比骇人的意义——黑死病。
当时,人们称之为瘟疫、霍乱。
游戏里显然是借用了这一事件,连标记都没变。
看来村民们之所以死伤惨重,恐怕不止是雇佣兵的原因。
但这么一来,沈纯对那个拯救村民的任务一下子就有些不安。
讲真,符合此处时代背景的古典医疗手法,其实沈纯还是略懂的,不过放血显然治不好黑死病,而且这游戏画面还挺和谐,估计得做点任务什么的。
想再多也没用,他定了定神,朝村民里的一个白胡子老人问道:“大哥,我该怎么……”
老人瞪眼挑眉,吹着胡子说道:“你居然叫我大哥?我是你大爷啊!”
“……”
沈纯很是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往下问:“那么大爷,我该怎么做,才能从霍乱和雇佣兵手中拯救大家呢?”
似乎是没想到沈纯会有如此崇高的想法,大爷一时有点语塞:“……让娜,年轻人有责任感是好事,但是后边的房子大多都画了‘p’在墙上,我们还是快逃吧!逃到前面躲起来,等雇佣兵走了就没事了!”
大爷声情并茂,眼角的眼屎,以及那一条条黑乎乎的皱纹里,无不写着对生命的渴望,可惜这份侥幸转眼就被沈纯无情打破。
“你是说在这个么?”
他手指前方一面灰白的泥墙,上边有着一个漆黑的字母——p。
大爷腿一软,给跪了。可他还没有放弃治疗,转眼又挣扎着拉住沈纯的左手,鬼吼鬼叫地喊道:“回去!我们回镇中心去!村长他说不定能救我们!”
……
科斯特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小村子,村长的宅邸却一点也不简单。
高高的白墙,围住了一栋栋陈旧的小楼。
肃穆的黑瓦之下,是无数幼童朗朗的读书声。
每一栋小楼之上,都有一颗明珠闪耀,淡淡的五彩光芒投射下来,好像一顶巨大的幕罩。
这里不但是村长的家,更是村子里所有孩童的启蒙之地。
而作为校长兼老师的村长摩尔斯,现在就坐在启蒙之地唯一的木门前。
他戴着肃穆的兜帽,双手握着一个十字架,闭眼靠着椅背,就好像睡着了。
沈纯跟着一众村民来到村长跟前,他刚想走上去叫醒对方,手臂就被他大爷给拽住,反而被拉着跪了下去。
村长看上去只是在假寐,听到动静后他就睁开眼睛。兜帽下透出一双灰色的眸子,就像湖水一样平静。
“西昂,博特……还有让娜。今天是星期二,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纯他们是从后边绕过来的,早就知道村长家的墙上没有写上“p”。此时他大爷45°仰望神父,老泪纵横。
“村长!外面到处都是霍乱,救救我们吧。”
“是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后边的村民也是齐声求救,只有沈纯嫌跪着不爽已经站了起来,顿时鹤立鸡群。
“大家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患者太过热情,村长甚至跳到了椅子上,这才躲开大爷伸过来的双手。
他盯着沈纯看了一会儿,平静地对村民们说道:“就连当年最强大的格尔巫都奈何不了霍乱,我个小巫师,也就只能用平生积攒下来的几个水晶球,给孩子们建造一个避难所而已。”
这就等于是拒绝了,村民们失望之余更加惶急,纷纷凑过来跪在村长周围。那架势,在沈纯看来真的是荒诞至极。
可惜无论村民们怎么祈求,村长再也不发一言,不挪一步。
他就这么挡着木门,就好像守着整个世界。
一看话说不通,村民们就只能上手了。拉扯之间,摩尔斯的兜帽不小心落了下来……
在那苍老平静的脸上,透着隐隐约约的黑紫色。
那一瞬间,所有的祈求都停下了,取而代之的只要恐惧和愤怒。
“霍乱!是霍乱!他早就得了霍乱!”
“该死的……为什么你不早说!完了,我们全完了!病毒已经传到我们身上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你不是村长!你是恶魔!”
场面非常混乱,有人泪流满面,却还是对着天空不住地祈祷;
有人瘫倒在地,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还有人干脆扑在了村长身上,一边喝骂质问,一边无力地拍打;
……
就跟认命了一样,这些人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只是一个劲地发泄着心中的绝望。村长就处在这疯狂的中心,却只是握紧了十字架,神态平和。
“巫术无法治疗这场黑巫师带来的霍乱,水晶球也只能隔绝病毒,救不了已经被感染的人。大家体面点吧,我们都逃不掉的。”
话音落下,哭喊声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唯有沈纯再次查看了一下自身的状态界面,很是淡定地问道:“村长,你说的黑巫师是怎么回事?杀了他可以解除大家的霍乱吗?”
哭声蓦地止住,一双双污浊的眼睛眼巴巴看着村长,只求一丁点的希望。
村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霍乱不是诅咒,就算杀了豺狗雇佣兵团的黑巫师也解除不了。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就只能祈求上天的怜悯了。”
没救了!村民们这次连哭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