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门一巴掌扇去,那下人登时服软:“老爷饶命啊!看丢小姐的是少爷,这事不赖我!”
说罢一指门外大柳树,梁子周不不愿地从树后转出看来他已藏了有好一阵子了。
“你怎么出卖我……”他瞪了那下人一眼,便迎面受他爹一巴掌!
“你干什么吃的!”果然,梁掌门又是这一句。
梁子周抱头蹲地由着他爹打,只嘴上讨饶:“我也没办法嘛,我开门去帮她拿碗药的功夫,就一转,回头她就跑了……爹……爹,别打了!”
就在这鸡飞狗跳之际,无定道长恰好赶来,他立刻拦下梁超,劝阻道:“梁兄,不要打孩子!先详细询问,令离开之前可留下信件?”
众人便齐齐看向梁子周。
“没找着……”梁子周一摊手。
“知道她可能往哪个方向去?”
“不知道……”
“她随有银两吗?”
“不清楚……”
沈兰霜听得无语:事关自己亲妹妹,这个人怎么一问三不知呢?
“我平时不给他们太多钱,怕他们乱花!她理当没有多少银两……”梁掌门急坏了,“这里附近除了客栈,哪里有地方给她落脚嘛!她对杭州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
“我可能知道她去哪里……”此时,沈兰霜出声相助。
“沈姑娘?”梁子周又向她双眼放光,被她盖住脸一把推开。
“其实,梁姐姐之前与我说过……她想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梁超急切地问。
“就是类似姑婆庙的地方,就在杭州城里……里面接纳许多不愿意被父母bi)迫成亲的女子……”
“荒唐!”梁超闻言发怒,“真是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古训!不愿意遵从,就是不孝!你们说说,你们说说!逆女,真是……真是……”
他骂到一半,一口气回不上来,子朝后仰去。
“啊,爹你怎么了!”
“梁兄!”
“梁掌门你没事吧!”
众人惊慌声一片,无定道长赶忙扶住他,让他在地面平躺,梁超被涨得紫红的脸孔这才逐渐缓和过来。
“无事……无事……”他缓过气后,第一个看向的还是沈兰霜,“沈姑娘……她当时与你相谈时,可透露那姑婆庙在何处?”
“就在这杭州城……”沈兰霜想了想,话吞了半截,“唉,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我也是听她一言,不知在哪里,不过……”
“怎么?”
“你家不是杭州本地人,那庙堂藏得又深,她说是有人告知她的,却又不肯告诉我那人是谁……所以我想,最近几,她是否有接触过什么外人,会不会是听了什么闲话才晓得了那一处所在?”
“估计是她独自游湖的时候听别人瞎讲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妹妹找回来……”梁子周早已忘了自己被老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向她拱手道,“沈姑娘,请问可愿与我一同去寻?”
“你?!”沈兰霜被他的目光盯得浑掉鸡皮疙瘩,当即回绝,“这就不必了……小柳子!”
“在!”柳怀音站得笔直。
“我们走!”
“好嘞!”
他们两人走了一段路,柳怀音回头看看梁子周已距离很远,便直言道破了沈兰霜的谋:“你把我当挡箭牌,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炸里脊!”
“五文钱四串嘛!让你吃个够!”沈兰霜没好气地说。
“得令!”
……
半个时辰之后。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糖葫芦了。”柳怀音唉声叹气。
“哦。”沈兰霜盯着客栈后院,一动不动。
“我胃反酸。”他说。
她不耐烦道:“你不是在吃里脊吗?用把胃酸压下去!”
于是柳怀音把最后一根串吞下肚:“我不明白,我们不该是去如月堂堵人么,为什么是来到客栈?而且……你为什么不告诉梁掌门我们已找到了如月堂呢?”
沈兰霜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底下:“因为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故意告诉了梁姐姐有那样一个地方。我不想打草惊蛇。”
柳怀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你怀疑当时在场之人中,可能有人将如月堂透露给了梁姑娘?”
“谁告诉她的,谁就是协助她逃离的内应。并且我怀疑,无论这位内应是不是与谳教或如月堂的人有关,他都没怀好意!”
他们此时躲在客栈院落一角,这一整个客栈都被梁家包了,而这个院子则是梁掌门特意给女儿安排的。院子里只有一间屋,一面着墙没有窗,其余三面没有种多余的花花草草,看去一目了然,适合被监视。
然而,梁采梦却就是在这样一个被梁家下人看得严严实实的地方跑了!
“想想看,我们都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要去如月堂,得由别人带路才找得到。梁姐姐与我们相同,她只是听说过那样一个地方,又没有亲自去过,却逃跑得那么突然,可见是有了足够的信心才动。若非有人接应,她会这么有信心么?”
“说得也是,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来客栈……”
沈兰霜打了一下柳怀音的头:“笨!这客栈与江山听雨楼相隔不远,周围又有梁家的人在巡视,她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是不可能直接走脱的。而且那梁子周说,他只是一转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人可能一转头就不见么?莫不是那间房里有机关……”
他俩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