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查卞双林的下落呢?”肖梦琪问。
“以什么罪名?他什么也没干。”余罪问。
是啊,讫今为止,所有的都是疑似,卞双林销声匿迹后,再无现身,肖梦琪明白,这应该是骗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一切都假手于人,而自己作壁上观。
可能吗?肖梦琪思忖着,狐疑地问着:“可能是他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啊……车祸、涉黑手段、枪手,这是一个骗子能有的能力吗?”
“所以看到的都是假像,甚至包括枪手和陈瑞详的交待,也是假像。”余罪道。
“陈瑞详交待也是假像?那没假,他是重要知情人,现在在支队严密保护着。”肖梦琪道。
“你觉得陈瑞详是个精明人,还是个傻x?”余罪问。
“肯定精明了。”肖梦琪道。
“如果精明,就不应该傻到,让支队找到他和枪匪联系的证据吧?”余罪问。
“假如是疏忽呢?毕竟作案还没有开始……而且他交待出了落脚地,交待出了毕福生、李四环,包括他和星海之间的纠葛,关键是,他还交待了大量星海非法经营的证据。这事已经引起省厅高度重视了……”肖梦琪道,细节她省略了,再清楚的细节她也无从得知了。
“是啊,如果他故意这么做呢?”余罪道,一句把肖梦琪噎得凸眼了,她不解地反问着:“这样也行,不可能吧?”
“如果权衡利弊,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我就自首过,因为我知道我的事不重,顶多没收非法所得,给个处分,大不了脱了这身警服……就最坏的打算,我的后路也已经铺好了……如果陈瑞详也能进退自如的话,故意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余罪阴阴地笑着道,对于人性阴暗的思考,他比谁都精明,因为他一直就是一个那样的人。
肖梦琪却是惊愕地说不上话来了,余罪又刺激着:“我再问你,他交待了那么多,自己的罪重么?”
毕福生行踪虽然是他泄露,实施伤害不是他;李四环虽然受他指使,可打砸星海却是个意外,他毕竟没有亲自动手,顶多算教唆;枪击案虽然他是联系人,可他是却迫于星海的压力这么做的,而且及时提供了枪匪下落……好像都不重,就即便有点罪,也被立的这么大的功劳冲淡了不少,否则他现在不会是在支队滞留这么高的待遇了,早关进看守所的单间了。
虚虚实实,肖梦琪越想越心肉跳,如果所有的方式都是把火烧向星海,那他们已经成功了,赴京的已经传唤宋军了,沾惹上这种事肯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真是宋军雇凶,那他想洗脱就难了……对了,这好像也是在一步一步逼着宋军出昏招。就即便没有掌握星海的犯罪证据,现在也制造出了很多了。
“如果真像你说,那动机是什么?报复?拉上这么多人报复?”
听得入谜的李航,出声问道,他就倚在门口,已经听了很久了,听得已经忘了悲伤。
“星海房地产出事了,牵扯出了毕福生伤害一案,引发了疑似星海报复的枪击案……和星海有关的融投公司出事了,陈瑞详交待出来的煤矿并购一事,经查也属实,确实有不正当交易……甚至连远在株洲的星海建材制造业也被人曝出造假事情来了……四处失火啊。”余罪慢条斯理地道,迷雾重重的时候,他话锋一转问道:“有哪一个地方,还没失火呢?”
“星海投资!?”李航脱口道,心里一下子闪过一丝灵光。
“对呀,星海投资只是象征性地出了点事,然后马上被摆平了,信誉比以前还高了,难道……这是动机?”肖梦琪愕然道。
“五百块就能雇个人打砸,五万块就能雇人开枪,如果有几千万甚至上亿,几个亿,能做出什么事来都不意外了。那儿每天账务出入,最少都有几百万啊。”余罪轻声道,只有这一个目标了,否则就无从解释这些蹊跷的事实,老骗子也许撬动不了这么多势力,但有一种东西能:
钱!
“从哪儿下手?”肖梦琪下意识地问,在辨驳中,已经开始接受这个推论了。
“申请对星海相关人员控制,最低限度也要监视居住,如果有事,肯定就出在这儿,这是最后一块肥田了。”余罪道,他提醒着肖梦琪道着:“现在乱得一团糟,我插不上手,你把这话转达给许局长,让他做决定吧。”
“那你呢?”肖梦琪和李航几乎同时问。
“我也开始喜欢幕后策划的这个角色了。”余罪贱贱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两人愣了片刻,李航和肖梦琪又比对着已有的证言证词,却是对余罪的想法更信了几分,肖梦琪匆匆回支队,找许平秋汇报。李航带着人,一起去接赵昂川的家属了,留在办公室的余罪,又把解冰留下的东西看了几遍,在他将欲起身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奇怪了,宋星月的电话,这个时候,能不能接呢?
余罪踌蹰了好久,思忖着,他甚至有点可怜宋星月了。其实一切和她是不是失足女关系并不大,真正关系大的,是因为她身边那些有着让人眼红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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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没有接,宋星月很烦躁,哥哥被带到西城区公安局了,有多大的事,她心里真没谱。
两遍没有接,宋星月有点焦虑,如果身边的警察朋友都齐齐缄口,那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