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全队涌到了门口,女医生如逢大赦的把人推出来,带着几分喜色地道着:“手术很成功,她的身体素质很好……。”
刚来时一群持枪的警察可把这位值班医生吓坏了,当她知道是位女警在抓捕受伤时,几乎怀着崇敬做的这一台手术,她对着病床上的周文涓笑了笑,回头道着:“以后别拿着枪来医院,把我们小护士都吓跑了。”
重案队一干男警,不好意思地道歉,有人推着活动床,有人伸手,握着周文涓,周文涓的眼睛斜斜地、虚弱地看到许平秋时,许平秋微笑着向她敬着礼,然后在注视中,慢慢地被队友推向病房。
“我知道,重案队的凝聚力为什么一直坚不可破了。”吴主任看着一队年轻人,他羡慕又有点自豪地道。许平秋看他时,他道着:“这是手足之情啊。”
“呵呵,不全对,在这个队伍里,没争权夺利,没有勾心斗角、甚至没有休闲娱乐,甚至很多连家没成,有的只是无休止的案子和危险,除了硬着头皮上,除了背靠背相互依托,他们别无选择……当一个人困苦到只剩下本能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是最大潜力和最优秀的品质。所以那儿也成了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而我们恰恰相反,太多的顾虑和诱惑,已经让我们找不到本心了。”
许平秋背着手,轻声叹着,在一代又一代薪火相传的刑警身上,让他越来越感慨年华的老去。
两人默默地离开了,回返支队,还有很多事等着要做,这一夜太过漫长了,谁可知道,在夜色笼罩下的城市,还有多少没有发掘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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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时三十分,支队羁留室。
这是个高规格的羁留室,有桌有椅有饮水机,陈瑞详从小黑屋被转到这儿,因为配合的原因,待遇明显提高了,中间没有人追问他,他爆出来给枪匪安排过的两个安全屋,警察都奔那儿去了,但结果如果他却不得而知。
邵万戈重新出现的时候,那张长脸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他坐下,打着哈欠的陈瑞详瞅瞅他,像困了的样子。
“可能暂时不能休息,您没意见吧?”邵万戈问。
“没有,你说了算,人抓到了吗?”陈瑞详老实地道。
“你希望抓到,还是希望没抓到?”邵万戈如是问。
“最好抓到啊,否则我出去这小命都难保。”陈瑞详稍显紧张地道。
邵万戈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这位西装革履的,有种让他摸不清深浅的感觉,不是因为很深,而是因为很浅,一下子就把两个枪匪的藏身之地交待出来了,甚至连他们来此的动机都交待出来了,甚至连卞双林家庭资料,都是陈瑞详提供的,他只提供给了一个人:宋军!
似乎这家伙巴不得星海倒霉啊。
“陈老板,说说毕福生的事,他的藏身之处,你是怎么知道的?”邵万戈问。
“他背着老婆在外头养了个小的,就平度的,我估摸着就在那儿,宋军一问,我就告诉他了。”陈瑞详道。
事情就是这样,陈瑞详组织闹事,然后上面大老板问怎么回事,他全推到毕福生身上了,结果导致毕福生被砍了一手一脚,邵万戈听着这匪夷所思地交待,他继续问着:“时间,地点,通话时长……还有,你为什么授意李四环闹事?星海不是你的合作伙伴吗?”
时间和地点说清楚了,关于合作变反目的事,陈瑞详苦不堪言地交待道着:“支队长,您不了解我们的苦衷啊,星海这几个当家的根本见不着人,两个小区没办证的事,一直有人找我们麻烦,我就想吧,让业集体搞点事,逼迫星海出面解决一下……嗨,谁可知道,这群地痞流氓居然打砸警车,还抢东西……嗨哟,我都悔死了,自从有警察上门啊,我吓得都睡不好觉了……”
倒了一堆苦水,也算是合情合理,邵万戈打断了苦诉道着:“你在背后搞事,又栽赃给毕福生,怎么宋军还相信你的话?”
“他知道我就一窝囊废,一出事他就追问我谁搞事,让我查……我害怕呀,这孙子狠着呢,开发建楼时候啊,毕福生就是他的打手,谁不签字拆迁,一准得让毕福生带人打个半死。”陈瑞详道。
“对呀,毕福生都是宋军的打手,怎么返过来,会针对毕福生?”邵万戈道。
“恶奴欺主呗,宋军后来就走了,他这个有点凉,很不够意思,毕福生这个人也有骨气,也没舔着pì_yǎn讨饭去,他自立门户了……就宋军后来让他办事,他都不搭理。”陈瑞详道。
生意上的纠葛、利益上的冲突,导致遥控指挥宋军鞭长莫及,进而发展到走到了对立面,让陈瑞详有隙可乘,成功地把自己干的龌龊事栽赃到毕福生身上,毕福生是在小情人幽会的时候被人带走的,糊里糊涂吃了个大亏。
这个极操蛋的事从陈瑞详的嘴里说出来,邵万戈都没有觉得很意外,趟黑路的从来都是你坑我、我坑你,被坑的只能怨命苦了,他在揣度着这里面的真假,不过很明显,真话居多。瑞详为了脱身只能把星海往坑里推,搞了点黑事,又怕出事,只能把毕福生扔出来,而星海房地产这位不黑不白的,出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