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一夜之间队伍就四零五散了?
平时只要听到协查办里有些高声大气,有人污言秽语,肖梦琪总是皱皱眉头,刻意地避开,不过今天意外静悄悄的情况发生后,她却觉得自己零乱了,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来上班的,她快坐不住了。
打电话吧,不合适,这几位别看表面对她还有点尊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评论呢,而且她知道,就过问他们也会给你一个哭笑不得的理由。
不打电话吧,也不合适,新厅长到任,全警都是警容警纪自查自纠,现在各单位一个一个比机械战警还守时,协办又联通着各分局、派出所,万一有旧案露头,要排查旧档却一个人也找不着,那可要出洋相了。
想来想去,她无奈的代替了几个人的位置,坐到协办办公室里,以便偶而能应付突发情况,可也无心工作,一直在猜测那几个货同时迟到的原因,一般这情况不多,顶多是鼠标和余罪自由散漫点,最起码骆家龙和汪慎修还像个样子。
邪了,今天齐齐旷工,连人请假电话也没有。
她零乱之后有点恼怒了,千难万难才打开的一个好局面,全市的反欺诈行动已经如火如荼展开了,偏偏这几位前锋萎了,连着一周啥正事也没干,没有再接案子,也没有再盯旧案子,似乎随着初时的兴趣消退,失去好奇的刺激以后,他们再提不起斗志来了。
“得给他们点刺激啊。”
肖梦琪忿忿地想着,当了几年领导对于驭人之术还是有点心得的,最起码从许平秋哪里学了不少,有些人性弱,得命令着干;有些人性猾,得哄着干;有些人性懒,得追着干……而这几个,属于性贱的,得敲打着、逼着干,都是属驴的,哄着不走,拽着倒退,大鞭子抽着,说不定一刺激就跑出大马驹的水平来了。
她在回味着许平秋挑选“毒刺”队员的剽悍方式,可这种立下奇功的奇招,别人模仿不来啊?
她左右寻思着刺激的方式时,刺激来了。
任红城的电话,询问汪慎修怎么回事,怎么被人打了,送进医院,自己就偷跑了。
哎妈呀,肖梦琪被刺激了,急得不管不顾,奔下楼,叫了辆分局里车,就往总队赶,结果刚上车又来刺激了,鼠标被送进医院了,昏迷不醒。
她一急,伤的先放放,先看昏迷的究竟怎么回事。
谁可知道刺激连连,折返半路,又得到消息,鼠标也溜了,是去医院探视的骆家龙回过电话来的,就那么跑了,登记的是杜雷的名字,现在医院追着他结算住院费呢。
这可快把肖梦琪气得两眼冒火了,这时候她可没顾忌,直接拔了余罪的电话,一接通就吼着:
“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两个人住院,两个人都先后从医院跑了?”
“我正在案发现场……你来吧。天外海国际酒店,1719房间!”
电话里,传来了平静的声音。这么平静,倒让肖梦琪觉得自己失态的太没水平了。
肖梦琪、骆家龙先后赶到酒店时,已经临时近中午了,两人在酒店门口见着了,肖梦琪匆匆问,骆家龙匆匆回答,把昨天赶宴的事简要一说,听得肖梦琪几次剜他两眼。
“警务人员,不得出入娱乐场所,你不知道啊?”
“警务人员不得接受私人宴会一类的邀请,这是咱们局里的十个不准里的内容,没有学过?”
“警务人员……算了,你们要能遵守,也不会出这事了。”
进电梯时,肖梦琪瞥到了骆家龙脸上的逆反情绪,干脆不说了,说也白说,要真按规定一条一条来,恐怕就圣人穿这身警服也未必合格,特别是对于这一行人,低标准、低要求都达不到,谁还敢指望高标准、严要求?
直上十七层,敲开房间门,几位二队的监证,拍照的、扑指纹的、寻找遗留毛发以及皮肤组织的,余罪伫立地窗口,若有所思的动作,头也没回。粗粗一问,尚未发现。再一问案发情况……哎哟尼马是不是发案了,现在连受害人也跑了,报案人也联系不上了,酒店这边因为私人宴会关闭监视,啥也提供不了,整个乱成一团糟了,肖梦琪听了十几分钟才搞清楚这个简单的案情。
就是标哥一丝不挂地、神志不清的躺在这儿,给狐朋狗友打了个电话,来人救走,然后有人报案,再然后案情还没搞清楚,受害人不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骆家龙懵了。
“我们也没整明白,劫财吧,他就一穷光蛋、劫色吧,他不比谁丑?有仇更不可能啊,鼠标不比谁坑?想坑他可没那么容易……我怎么觉得像恶作剧啊,把标哥扒光了现回眼?”董韶军笑着道,这么多年了,标哥还是没啥长进,就喜欢胡折腾,这回好了,折腾到自己身上了。
“没有什么发现。”周文涓文静地道着,指着几个部位:“墙上一个指纹都没扑到,门把手上有,应该是救护人员留下的,脚印已经无法辨认了……无法证明有人来过啊。”
“会不会这货喝多了,自己折腾自己?”骆家龙想到了一种可能。
“理论上很可能。”董韶军道,笑着补充着:“不过实践行不通啊,随身物品呢?他可是光着被抬走的,总不能标哥也想一脱成名吧?”
众人皆笑,大方向是确定的,肯定丢东西了,肯定人昏迷了。
但这大方向都发生在不应该的发生的人身上,就显得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