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居然是李冬阳,这个匪恶分子对余副局长那叫一个恭维有加,毕竟是人家把他捞出来的嘛,马铄坐在副驾,偶而回头看余罪,似乎被他那哈欠感染了,也觉得老困了。
“余副局,您这……不会真有瘾了吧?”马铄终于忍不住了,出门询问道,这哈欠鼻涕齐出的,真像犯瘾了。
“没有,昨晚扫毒行动,忙了大半夜,哎哟喂,这活真特么不是人干的。”余罪叹道,靠着车座,好疲惫的样子。
马铄和李冬阳犹豫地互视了一眼,这行动知道,又折进去不少认识的人,马铄刚要询问,余罪却开口了,直道着:“别开口求情啊,那帮特么的太不长记性,这才放出去多少天,又犯了,再让我说情,我都不好意思张口了。”
“那能呢,真犯事那怪他们运气不好。”马铄笑道。
那些卖小包、吸食被抓的,不管是警察还是毒贩,都不会同情这种炮灰的,只要有钱有货,从来就不缺这类前仆后继的。
“余副局,今天是这样安排的,大槐树影视公司投拍的一部古装剧今天开机,场面肯定不错,我带您观摩观摩去,只当给曼兰捧捧场了……然后咱们到南寨高尔夫球场里玩玩,中午呢,一块吃个饭……赶着天黑一准回来,您看怎么样?”马铄回头问着。
“古装剧?”余罪愣了下,和想像中相去甚远。
“嗯,宫斗加武斗,很吃香的,怎么了?”马铄愣了下。
“又不是黄片,有什么看头?”余罪不屑地道。
马铄一愣,然后和李冬阳相视哈哈大笑,余罪也笑了,其实吧,男人间真没那么生份,这不,找到共同爱好了。
一路前行,安安稳稳,到了距离南寨高尔夫不到七公里的拍摄地,那场面着实让余罪震惊了一下下。
去了稍晚,已经开拍了,姚曼兰挥着本子,在场上似乎像个剧务类的人物,两台摄像机,一高一低,还架着吊车,剧组围了一圈,服装窝了一堆,演员站了一群。
剧目一:狭路相逢,一女侠和一猥琐老头相逢了,拍摄场面没配音,不知道因为啥,就干上了,哦哟喂,一个使拐,一个使剑,使拐的虎虎生风,用剑的武姿曼妙,拼了几招,吊绳一架,哇塞,那女侠飞起来了,一招天外飞仙,把猥琐老头刺了个透心凉。
剧目二:仇人相见,两个门派干上了,刀叉剑戟、男男女女、砰砰嘭嘭、在一处山谷打得不亦乐乎,一剑,戳死个女的,那女的捂着肚子,比高潮还激动的表情;一刀,砍死个男的,那男的像被强暴一样惊恐大叫,打着打着打到最后,跑上山包的人急了,端着好大的石头砸人,却不料那位武功高强的女侠,蹭蹭两剑,剁石如切菜,把比她还大的石头块,削成几掰了……
余罪看得耷拉嘴唇了,这尼马神剧实在挑战人的理解力了,怎么就从头杀到尾,揍没看明白呢。
不对,他好像看明白了点东西,那逼真的石头块,怎么着尼马就被削成两掰了,这假做的,现场都不太看出痕迹来。
对,假的,都是道具……他脑海里意外地浮现起了那次走麦城,替毒贩运货的经历,如果用道具的手法制作成藏毒的工具的话,可能吗?似乎非常可能,一车几十吨炭块,有那么两三块非常逼真的假,谁可能发现呢?
一念至此,他头脑一下子兴奋了,影视、大货司机、煤炭运销、制毒藏毒,似乎那关键的节点,可以以一种想像不到的方式联结在一起,毕竟运输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而西山省外运的,煤炭每年数以几千万吨计,再细致的查毒,也查不到那儿啊。
咝……余罪开始吸凉气了,一种莫名兴奋袭来,每每他接触到真相的时候,似乎都有这种感觉。这一次寻觅的时间最长,他无数在脑子里想过,最终的毒贩可能是个什么样子,可能以什么匪夷所思的方式贩运,每次也均以失败告终。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快触摸到真相的边角了。
“嗨,余副局……”
“怎么了?”
马铄凑上来了,连问两句,吓了余罪一跳,紧张间赶紧收敛形色,笑着道:“你说怎么了,被你们这古装戏雷到了。”
“现在啥剧都不卖座,就闹剧还有人看看,热闹呗。”马铄笑道,递给余罪一听饮料,余罪拧着盖子抿了口,很不解问:“我说,就这剧集,能挣到钱?”
“靠这个剧,可能挣不到钱;可没有搞剧集的草台班子,那是肯定挣不到钱,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存在就有他的合理性,否则谁疯了,往这儿烧钱啊。”马铄道。
现在这个环境,不是内行,你看不懂的事太多,或许这玩意里头玄机不少,余罪没细问,笑了笑,他看到了古装戏里的一位妞,正拿着听雪碧喝着,周围一圈人补妆,那样子说不出来的异样,但更没想透的是,此行的目的好像很不明确,他问着马铄道着:“马铄啊,你叫我出来,就看看这玩意?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别介……甭光看剧啊,看剧组里,那个妞能看上……回头我介绍给您。”马铄笑着道,给了余罪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刺激得余罪噗声喷了口,哭笑不得地道着:“哟,除了古装戏,这儿还真搞肉戏?”
“这样说吧,这里的女人,上镜,得靠演技;但要上位,就得靠床技了……她们还真不介意,绝对服从剧组的安排。”马铄得,声音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