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一次也一样,在一个大的行动中,个体能发挥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什么心理分析、动机剖析,远不如这些人海战术来的实在。
她静静地坐着,闭着眼睛,听着通讯设备嗡嗡的声音,然后她莫名地想起了余罪,那个奸诈的、坏坏的、总是在你想像不到的时候给你惊讶的坏小子,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又色、又坏,满嘴粗口而且伸手就偷东西的家伙很是不屑,她一直认为支援组这个高智商的组合留着他会是一个bug,尽管他在深港还立下了奇功。
不过现在她好像感觉到了,没有他反而出bug,整个搜捕虽然貌似声势浩大,可依然是方向模糊,这个高智商的支援组,其实也就发挥了点通讯功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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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错过了什么?”
余罪匆匆奔进后勤保障地方时,指导员郭延喜正和庄子河刑警队的两位干着活,铲雪,收拾大部分留下来的饭盒,这么多人,一顿饭留下垃圾就得清理两三车。
“走了。”郭指导员道,老郭是个按部就班的主,小队长安排的早饭服务,肯定做得无可挑剔。
“什么走了?”余罪问。
“大部队走了……哎呀,你们是没瞧见啊,一千多人的方队啊,就检阅时候才见过,连子弟兵都抽调上来了……现在几千警力在搜捕,我头回见这么大阵势。”指导员笑着道,抬头时,却看不到余罪了,他抿抿嘴,好不中意地道着:“哎,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午饭怎么办还没交待呢……哎过来,狗子,大嘴巴过来,把火生旺点,多开点热水,看这天,一时半会晴不了呐。”
巴勇和苟盛阳被指导提留住了,好不情愿地拿起家伙干上活了,他们不时地看着队长奔去的方向,是去武林村了,有点想不通。
余罪总觉得那儿有点不对,从镇上奔到村里时已经想得差不多了,直奔过十七号院子,撞开了临时指挥的专案组院门,喘息间,看到了许平秋正在看表,老许微微一笑问着:“九点了才回来,误了。”
余罪顾不上扯了,抿了口,喘过这口气,直接道着:“我建议,把包围圈收缩到二十公里方圆,市区全部放弃,集中精力,把这一片区域扫一遍。”
深思熟虑的方案,让许平秋皱眉头了,老规矩,老许直接问:“原因呢?”
“原因!?”余罪突然发现这个原因全部是隐隐约约抓到的感觉,根本不能称之为原因,他挠挠脑袋道着:“好多原因,我感觉他没跑远。”
“那你感觉一下,他在哪儿,不更简单。”许平秋不屑了,白了他一眼。
“你……”余罪被噎了一下,二杆子劲上了,针锋相对地来了句:“你有本事怎么不找着?三十多个小时了,还不是没头苍蝇乱转?围着五十公里的区域,你根本还没方向。”
这回该许平秋凸眼了,确实没有方向,可那些不确定的事,谁敢定个方向。
两人针尖对麦芒,瞪着眼,从上回墓园,估计嫌隙就不小,惊动其他人了,王少峰听得叫嚷,起身掀开帘子时,微微讶异一下,他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敢直接叫板总队长的一个警员,好像做其他什么事都不应该让别人意外。
“我认识你,你叫余罪……进来啊,怎么站雪地里。”王少峰笑着道,头回见让余罪愣了下,白面无须、彬彬有礼,很亲和的王局长,尼马比一脸碳黑的老许,可不知道强多少倍,怨不得当情敌输了。
又一次见识到余罪的不凡了,他像王少峰同级一样,就那么牛逼哄哄进去了,王少峰倒了杯水,回头时这货已经坐下了,跺着脚,拍着裤腿上的雪,这表情让王局长愣了下,肖梦琪赶紧咳,咳,咳了两声,眼光示意着余罪,余罪这才想起来,起码的礼节忘了。
起身,敬礼:“谢谢王局。”
“坐坐,别……不用别了,反正你也不拘束。”王少峰笑道,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见了领导都这样,起码心理素质要异乎常人,他笑着看着余罪,余罪喝了口水,许平秋也坐下来了,王少峰提议道着:“我听到你的建议了,试图说服我们一下,这个干系太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刑侦论坛上下来同志,到那个地方都挑大梁的水平。”
余罪看看许平秋,许平秋笑了,笑着道:“穿官衣的有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赶紧点,说不定很快搜索到,可以和你的猜测相印证。”
“好,首先我觉得他跑不出,二十公里,甚至更短。”余罪道。
“原因呢?”许平秋不疼不痒地问。
“因为我亲自试过,就我们队里的大嘴巴,抽烟、喝酒,经常煅练,和嫌疑人的身体条件差不多,我卡着时间,他在一小时零二十分钟里,放开跑,拼命跑,凑合八公里,而且是在路面相当好的市区,在野外这种条件下,撑死了,五公里。”余罪道。
“从案发逃跑到组织搜捕,中间有五个小时。”王少峰道,他也刑侦出身,直指要害。
“理论上好像应该跑出很远了,可事实上是啊……人的体能连续性是非常差的,你们想过没有,他可是处在零下十度以下的环境里,只要歇一会儿,那怕一分钟,身上的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