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
“马迪。”
“多大了。”
“十九。”
“哪儿人?”
“安徽。”
“来五原几年了。”
“五年了。”
“一直干啥呢。”
“工地上添小工。”
“噢……”
鼠标拉着手铐,看看这货年纪不大,可手节粗大,满是茧子的手,又拉开他衣服,一看膀子,也是厚厚磨了一层,和其他地方的皮肤不一样……没错,这是个长年干重活的人。
一分钟过去了,鼠标围着他身前身后,看了三圈。
两分钟过去了,鼠标还在看他,仿佛未找到的销赃地,就藏在他身上似的。
四分钟过去了,那人还稳稳的站着,鼠标笑了,直问道:“说说,昨天怎么偷东西的。”
“我老乡叫我帮忙干点活,我就去了……晚上八点多一块喝酒,到十一点多,他带了个车……”
嫌疑人怯生生地说着,众刑警只见这位指导员像是聆听,背着手,慢慢地转到了刑警的眼前,嫌疑人的身后,蓦地,飞起一脚,直踹嫌疑人的臀下,那一脚如神来之脚,嫌疑人一跳三尺高,捂着下身,落地往前足足去了两米,然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半分钟才嗷哦叫出来了。
那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听得有点瘆人。
我操,这尼马真狠,刑警个个凛然,知道来了个比队长还狠的。
“拉过来。”鼠标一嚷,沈泽吓坏了,夏少华拉着,又拉过来了,那人疼得有点站不直了,怨毒地看着鼠标,鼠标却是回头懵然问着:“哎,你们谁踢人家了?不能踢这么下作吧?让人家想告都找不着人,是你吗?…那肯定是你们几个。哎哟,怎么都嘴硬不肯承认涅!?”
哇,还有这么贱的指导员,众警哭笑不得了,那嫌疑人欲哭无泪了,哦嗷呻吟着。
鼠标却是一点怜悯也无,他呲眉瞪眼,伸手端端嫌疑人下巴道着:“小子嗳,别跟我装,要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拿,当贼还真不合格,能蹲五分钟马步,大部分普通人都做不了,你要不是个老贼,剜了我这两眼……站好,蹲好……不怕你嘴犟,你有贼招我们也有绝招,刚才这一脚,踢在你蛋蛋和菊花中间,那是人体禁区,轻点痛彻心肺,重点j断蛋碎,再重点尼马就是终身阳萎了……准备好,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们究竟销赃地在哪儿,那咱们就练练……怎么样?想说还是想挨踢呀?”
鼠标的贱相,嫌疑人的惧相,交锋时,明显贱胜一筹,那嫌疑人惧色俞多,不时地扭头往后看,鼠标一动,他就动,紧张得额头开始冒汗了,不过是还咬着牙,不愿把实底交出来。
“啊哦。”鼠标没来由吼了声。
那嫌疑人捂着裆就跳,一跳两米远。众警噗噗笑翻了。
“马步站不好,心里鬼不少,小子,你还要装下去啊。”鼠标不屑地道。
嫌疑人被前后一折腾,真相毕露了,那闪烁的眼神,那犹豫的表情,连沈泽也看出来,肯定不是第一次那么简单,鼠标指指站立地:“站好站好。”
站好喽,鼠标往他肩上一压,站在他面前,招呼着后面人:“轮流上,一人一脚,麻利点解决。”
这时候众刑警知道怎么配合了,脚步一动,有人嚷着我先来,那嫌疑人紧张地一收臀嚷出来了:“别踢,我说。”
“销赃地在哪儿?”
“我不知道,老五卖的。”
“偷了几回了。”
“我……”
“后面的,踢。”
“好几回好几回……”
嫌疑人一收臀部不迭地,嘴牙咧嘴地喷出来了,被身后的脚步声吓怂了,那种疼痛可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何况他怕有个蛋碎j萎的后果,就偷到了几根钢管,还不是主犯,至于换个终身不举吗?
“沈泽……去,继续审,你得赶紧提高啊,否则跟不上大家的脚步。”鼠标训着,沈泽和夏少华却是有点糗了,解着这个差点漏掉消息的嫌疑人,重进审讯室了。
“各忙各的,有时间再交流。”鼠标一摆手,人小谱大,腆着肚子出去了,众人看到他又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奔着去和队长聊上了,那谄媚样子,那能看得出居然是身怀绝技的人。
“我操,这指导员真尼马够贱啊。”有刑警哭笑不得了,队长还让大家注意,估计他都不知道指导员比他没底线多了。
“确实够贱。”众警齐齐点头,不过又都笑了,明显是都喜欢这个贱相嘛!
一号二号休息,三号标哥是头天上班,这头天和队长坐了坐,亲自沏茶倒水点烟,从队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称兄道弟了。
矿区刑警队是个大队,六十多人,既便大队也是人手不足,中午后指导员就自告奋勇,和队长一起清理积案,押解移交滞留的嫌疑人,这一天没过完,新指导员把照过面的刑警名字都记下来了,到了晚上,轮班回家的刑警刚到家,后脚指导员就来敲门,哎哟,和队长一起来,年节慰问加福利亲自送家了。
一天之内,新指导员的人气爆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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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余罪上任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