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还有破了案的,为啥没找到人?”李呆问了句。
“对对对,这个武小磊杀人案。”李逸风提醒道。
“这个呀……”袁亮笑了笑,更无奈了,他筷子点着道:“没错,那件貌似最简单的案子,武小磊杀人,九*年发生的案子,案发后他潜逃了,从他逃后啊,咱们县先后组织过七八次大规模的清网,还就他没找到下落,为了找他呀,还折了个局长……”
“是不是?”李逸风吓了一跳。
“当时我还在学校,是个姓周的局长,直接下令把他爸妈拘起来了,当时武小磊潜逃时才十八岁多一点,没有家里支持,可能性不大……拘起来审了三个月,闹得满城风雨,他全家亲戚奔走告状,最后靠到省厅里了……没办法,只能放人了。我前两任刑警队长都试图追回这个逃犯,功夫下得大了,最长的一次,对他爸妈盯守了半年多,根本没线索,我们甚至怀疑,他爸妈真不知道……咝,逸风,不是我说丧气话,要真简单,县局能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奖金最少都一万,还能提干?”袁亮道,几乎把李逸风的激情给打击得丁点不剩了。
李逸风挠着腮边,脸上是一种极度难堪的表情,被唆出来的乡警,看风少介个样子,却也是吃不香喝不爽了,反倒是袁亮放开了,笑着邀着,吃吃吃,多吃点……吃完回羊头崖玩去吧啊。
“怪不得我去接案,都他妈看着我笑,敢情是笑话我。”李逸风有点窝火地想着。
“也不是笑话你,这事确实难度也就大。”袁亮安慰道,李逸风看样快死心了,估计唯一的心结是没有请动余罪,可听袁亮这么一说,倒觉得所长的坚持还是有道理了,他催着李呆和拴羊道着:“快吃吧,吃完回乡下。”
“啊,风少,你不管我们啦?”李呆惊声问。
“就是啊,真不办啦?”李拴羊笑着问。
两个傻样,实在让袁亮看不入眼,就靠这个团队,他严重怀疑偷牛案巧合和运气的成份太大,李逸风嘴里吃着,含糊不清地道着:“算了,看来他妈的凭本事还是不行,拼爹吧。”
一说皆笑,不搅和了,袁亮倒放心吃这顿饭了,李逸风招待得也确实殷勤,几杯下肚,亲热劲没叙完,风少腰里的车钥匙滴滴响着,他摸着一看,悖然大怒,喊着老板道着:“嗨,老板,看看他妈谁动我的车,刮了划了算你的啊。”
扯着嗓子一吼,老板岂能不惧,紧张地往外跑,一转眼又奔回来了,指着外头对李逸风道着:“风少,有人在踢您那车轮子,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不认识。”
“我靠……正发愁没事呢。”李逸风操着酒瓶子,一摆头,李呆和李拴羊捋着袖子跟着冲出来了,袁亮拦也不及,气得直翻白眼。三人在冲出门的一刹那,齐齐刹车,然后惊讶间,嘿嘿开始傻乐了。
是余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穿着一身便衣,正踢狗少那车,他附在车上一勾手指头,三个人屁颠屁颠围上来了,余罪看喝得面红耳赤的一对半,笑着问:“哟,出来三天了,就这么办的案?”
“没办,光吃了。”李呆道。
“还洗桑拿了。”李拴羊道。
“叫特服了没有?”余罪小声问。
“风少说吃喝他管,炮钱自付,太贵了,没叫。”李拴羊有点懊丧地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狗少,不把兄弟们的生活和生理解决彻底,谁跟你干活呀?”余罪取笑道,袁亮刚走出来,听得这话,好不怪异,李逸风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所长……不不,哥,这位是咱们县大队队长,袁亮,我哥们,认识一下……”
“哦,袁队,您好。”余罪伸手握上来了。
“久仰,早想见见侦破偷牛案的神探了。”袁亮客气地道。
“千万别客气,运气成份太大,当不得真的,你们天天泡在案子里才辛苦。”余罪道,对于这位高大黑瘦的刑警,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亲切。
“那来,一块坐会儿。”袁亮邀着,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余所长可是名声在外,他不敢小觑。
多了一人,加了一副杯筷,气氛可就热烈多了,狗少忙着敬酒、李呆忙着挟菜、拴羊忙着倒水,这招待得就差给所长捶腿捏脚了,看得袁亮好不异样,所长和属下的关系能处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奇葩一枚了,刚寒喧几句,李逸风却是喜出望外,直问着所长来意,余罪嚼着一顿杯子,海口就来:“提干来了,和你一样,咱俩一块提。”
“就是嘛,早说你不信,来,先祝咱哥俩提拔。”李逸风乐了。
这一唱一合的,听得袁亮哭笑不得了,他还没问,李逸风倒他的想法说出来了,直说难度太大,余罪撇嘴了,直斥着:“你看你这得性,有点难度就把你吓住了,正是因为有难度作好了,才显得你狗少卓而不凡呀,对不对,袁队长。”
袁亮笑了,不知道该不该点头,直呼狗少的,估计也就余罪一人。
“喂喂,所长……”李逸风根本不介意自己被称为什么,又道着:“刚才袁队说了,以前好几拔办案的,都拿不下来,咱们成不成?”
“咱们其实是讨便宜了,之前没拿下来的,都等于给咱们提供了一个失败的先例,你等于站在别人肩膀上,高度有了……还担心什么?”
“我……我就怕什么也整不成,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