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你!
施乐现在心里酸得要命,想得更多的不是她未来的工作如何,而是这么一走很可能再也见不到菲比,文森大叔,梅兰竹菊了,还有女工薇薇安,意呆利大厨阿贝……
原来这么短时间的相处,她竟然有这么多舍不得的人。
死项野,你倒是来啊!
你要是再不来,以后见不到那些人,你要付全部责任!
可怜我们项dà_boss哦,小妞儿心里说惦记这个,想念那个,就是死活不提他,反而还把他骂得这么惨,不过小丫头也是有情可原的,她只有在骂着项某人的时候,心里才不至于那么难过,才不至于让她觉得是因为见不到他了才难过的。
突然……
窗外的景物开始往后移动,施乐心里一惊,眼瞅着那些景物越移越快,她的心思也越来越沉。
完了,飞机已经到了助跑阶段了。
就算项野赶到了,还有机会让飞机停下来吗?
耳鸣得越来越厉害,身体也感受到一股推力靠向后背,心脏忽悠一下,飞机在下一秒腾空了……
项野,没有赶来。
她失落,失望。
从来没想过自己离开y国时竟然是这样不舍的心情,如果知道会这样,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应该多夸夸阿贝的料理,多赞美赞美薇薇安的勤劳,应该在文森叔和梅兰竹菊出门的时候跟他们说再见而不是上楼去洗澡了,应该让菲比再挑一款香水给她。
应该和那个那男人……
她也不知道应该要和那个男人做什么,她只不过觉得做事应该有始有终,起码给她一个机会说拜拜啊,就这么走了,心脏像半悬在空中似的上不去,下不来,闷在胸口,每蹦跶一下,她就难过一次。
“贱人!”施乐心里一来气,抡起桌上的杂志狠狠拍在身边男人的脸上,男人闷哼一声,墨镜被打落在地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愤怒地瞪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千刀万剐了。
施乐蹭地站起身,继续用杂志甩他脸,“敢非礼我,我拍死你!”
那男人哑巴吃黄连,用手臂抵挡着她砸过来的杂志,看着她,脑子有些发懵。
一些不明真相的乘客一听说在飞机上公然非礼,互相对视,议论纷纷,时而传来指责的声音。
“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告诉给机长也行,太大胆了,竟敢咸猪手!”
听到声音的空姐大妈忙不迭地跑了过来,急忙低声安抚每一位乘客,“请您冷静一下,其实那位乘客的脑子……”说着神秘兮兮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随后摇头,叹气,“这位先生是那位小姐的保镖,不是什么咸猪手。”
“哦……”乘客心领神会。
空姐大妈是被收买的,被她这个看起来像局外的人这么一说,乘客们都信施乐是精神病复发了。
不过,施乐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空姐大妈怕她吵到其他乘客,不得不让墨镜男坐在了其他位置,让她暂时能离这个讨厌的男人远一点。
……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对施乐来说相当难熬,身上湿透的衣服都风干了,一阵冷一阵热的,一定是着凉了。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强迫自己睡一觉,可总是处在半梦半醒当中,感觉项野突然在飞机上出现了,还告诉她其实她根本就没被遣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
醒来时,身边空空,没有项野,也没有一个对她病情关心的人。
一晃儿,飞机就要到都城了。
这时候她已经彻底接受了被遣返的事实,一心只想回到那个乱七八糟但温暖的小家,好好睡上一觉。
“按规矩,我要亲自送你去海关!”飞机着陆后,空姐大妈拦住施乐的去路,冷漠地说,她的身后站着高大的墨镜男,即使带着墨镜都能感受到他眼底凶恶的寒光。
“呵……行啊,正愁怕自己一个人出不去呢。”施乐掀了掀唇,冷笑,强打精神让自己别昏过去。
只要出了海关,她就立即给逍遥姐打电话,这样她就可以回家了。
其他的,不想计较。
可她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墨镜男是专门受人之命在到了都城之后夺她小命的杀手,只要她一出海关,她就命悬一线了。
到了海关,空姐大妈将她在遣返中心登记的信息信封交给女移民官员,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先例了,看到有机组人员陪同他们大体上便知道了施乐的情况。
眼底闪过一瞬鄙夷,低着头,女移民官将大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登记纸,冷冷地说:“被遣返回来的?”
这一句声音奇大。
像昭告天下似的,引来不少其他出境旅客怪异的目光。
脑子嗡的一声,施乐顿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火辣辣的烫,心脏怦怦猛跳,全身无力地支撑在柜台上,可即便她感觉快要死了,都还要为自己的尊严抗争到底,“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你?!”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女移民官不顾形象地大笑了两声,“姑娘,被遣返就遣返了,以后回去好好做人,也没什么值得丢脸的,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我还就不信y国整个移民局能陷害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哈哈。”
嘲笑,辱骂,气得施乐双腿发抖,两只手发麻。
曾经那么优秀的她,何曾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受到这种人格侮辱。如果换了她平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