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施乐仍处在石化中,项爷还未来得及出脚,唯一动手的就只有敞开胸襟要将爷纳入怀抱的袁贝儿,敢问这位女士到底是叫谁住手?
她和项野同时望了过去。
见到项野,中年妇人惊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敛去了神色快走两步冲过来,双臂一把环腰搂住了欢跃的袁贝儿紧着往后拉。
袁贝儿不从,即使被拉着往后退还不忘两只手一直往项野的方向够着,“我要老公,我要老公!”
“老公”两个字声声刺耳,项野不悦地拧眉,收起凶狠,他拉住施乐的小手准备离开,再耽误一秒钟他都会忍不住想发飙。
那妇人实在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袁贝儿了,这么一个高雅的贵妇要在医院被人当耍猴的看,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于是不得不像对小孩子般诱哄道:“贝儿乖,不要闹了,再闹老公可不喜欢了。”
一听说老公要不喜欢自己了,袁贝儿像没了电的机器人戛然而止。
眨了眨眼睛,她甜甜地一笑,这笑容曾迷倒多少都城豪门子弟,只是眼波中不再有刻意而为之的做作显得清丽了许多,“对呢,贝儿要乖,不然老公不喜欢了。”
老公,老公,又是老公!
眉头一跳,连施乐都有些受不住了,原来男人一直嚷着她喊老公,她还不屑,可从别人口里没完没了听到人家占自己男人便宜,她心里堵得慌。
一回头,刚想跟那位女士商量一下不要给一个精神病患错误引导,可一看到她从随身带着的手包里抽出纸巾给袁贝儿擦鼻血的一幕,可怜又可悲,她体内善良的因子又阻止了她这么做。
哎……
人都成这样了,算了。
手术室门上的灯牌还显示着“手术中”,直到这时候施乐才真正体会到了人生命垂危的紧张感。
旋风一定会没事的。
当曾经那种纯粉丝的追捧心渐渐褪去之后,旋风仿佛成了一个纪念她青春时期回忆的标志,人在,历史就在,她不希望这种美好被打碎。
但是,她很确认,已经无关男女之情了。
心里默了默,强打起精神。
门口没有等候的家属,估计只有早先碰见的袁贝儿和她妈妈是家属,偶有医生经过,都会有意无意地瞟一眼静站在墙边的男女。
项野牵着她,墨镜不摘,只能看到他绷得死紧的唇线和下巴冷硬的棱角。
不知道听谁说过,男人带上墨镜会增显霸气,所以会变得更帅,施乐倒觉得这种说法换在项野身上刚好相反,因为他霸气已经够足了,根本不需要配件的修饰,反而因为遮住了那双摄人心魄拐带人心智的眸子,到没了平时的凌厉感。
这会儿,他心情很不痛快,她知道。
能来这都是为了她,却惹了一身狗血,换了她自己也得飙,能忍着不吱声已经很给她面儿了。
仰头,看了他面无表情的俊崤脸颊一眼,她突然心血来潮,“老公~!”
声音柔腻,饱含感情。
喊出来有点儿矫情,可她感觉还不错。
重要的是她想看看不同人叫出来,项野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呼吸一滞,项野惊诧了,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俯下头盯着她白嫩的小脸儿看了又看。
黑色的墨镜下看不到小女人脸上明艳的色彩,然而却轻而易举地将她明媚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定格住,成了项爷往后一辈子的绚烂回忆。
“baby,你在说一次?”男人语气急迫,大大的墨镜凑了过来。
施乐蹙眉,嘟嘴,“我声音很小吗刚才?”
“乖,再叫一次给老公听听。”
施乐一斜眼儿,“你自己不是叫完了吗?”
矫情一次已经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再说一次可就没有之前那种气氛了。
抒发感情要恰合时宜。
“叫不叫,嗯?”男人侧低着头,唇越凑越近,气息微凉,低沉放轻的声音透出一丝小小的威胁。
如果能被这种威胁吓到,就不是施乐了。
白眼儿一翻,她不乐意了,“不叫,你当我打鸣儿的啊?我看你叫行,因为都是公的,啊哈……”
腰侧突然一痒,在这么严肃的医院里,又是抢救室外面,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臭男人可不管旋风死活,自顾自地跟自己老婆玩了起来,又是掐她小腰,又是挠她痒痒,让明明还处在小伤感里的妞儿差点笑得飙出了泪。
如果旋风这时候能听见,恐怕会气死在手术台上。
“咳!”
两个人还算低调的嬉闹在一声轻咳中停了下来,站直的男人立马在0。01秒间恢复了他高大上的英挺形象,同时往身后望去。
“不好意思,刚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女儿最近精神受了点刺激……,她平时不这样儿。”女人施施然道,身边已经不见了袁贝儿,兴许是被送到了医院外的私家车里给别人照顾了。
借着门口稍微明亮一点的灯光,施乐看清了她,人约莫50来岁,发髻高梳,妆容素淡,一身米色品牌皮草大衣尽显雍容华贵和端庄高雅,可能是两个孩子都出了事,素雅的妆容难以掩饰她脸上的憔悴。
“这位先生,你是来看旋风的吗?”受了一把冷刀子,贵妇尴尬地收回被拒绝握上的手,脸上强撑着笑意。
“是的,阿姨,我是旋风的朋友。”估计男人会冷着脸不给面子,施乐将话茬抢了去。
细细眯眼端详了她一会儿,袁妈抿着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