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去卧室的床上睡吧,在地上睡觉会生病的!”
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戳她的肩膀,辨识出是薇安的声音,施乐哼唧了一声,蜷缩着小身子,摇头,“嗯……不了,他马上就回来了……”
“哎……,阿贝,你看夫人睡着了还惦记着boss呢,不然我们把她抬楼上去?”
“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万一boss回来了,夫人没第一眼看见他失望了怎么办?反正这屋里也不是很冷,你给她弄张厚一点的被子盖上吧。”
“哎!也好。你说boss怎么还不回来?再过两个小时天都亮了,哎,真可惜,本以为圣诞节能……”
“嘘!小声点,别被夫人听见!”
对话悉悉索索,声音越来越小。
机械地从左耳朵过了一遍,又从右耳朵冒了出去,施乐明明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困得大脑做不出反应,不过一会儿就在一片朦胧中又睡着了。
不过这一次身上很暖和,她睡得香沉。
其间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还是在做驻外记者的时候,为了任务,她秘密潜入了一个像军事基地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荒芜的土坡上矗立着一座超现代化玻璃建筑,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戒备非常森严。
这里是哪儿?
为什么这里那么熟悉?
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提问着,她烦躁地摇了摇头,像突袭的士兵一样诡异地在黄土地上匍匐前进。倏地,手肘边上的黄土粒跳动了起来,四面八方响起了巨大的轰隆声。
发生了什么事?
她猛然回头,一队追兵出现在了身后蜿蜒的黄土坡线上。
糟糕,目标暴露了!
爬起来,她疯狂地往前跑,可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地方,眼瞅着追兵越来越近,越逼越紧,她却无能为力……
救命!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她身处在一个潮湿的木屋,伸手不见五指,如果她不是被绑着能伸出手的话。而且好像还有一个人跟她绑在了一起。
“女人,帮我……”低沉磁性的男音带着发了情后的沙哑,如此熟悉。
帮他?帮什么?
她刚想抬头,不料,小腹突地一瞬钝痛,她疼得猛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刹那,“啊”的一声尖叫传来,一个黑影就结结实实地栽到了她的身上,砸得她心肝脾肺肾差点爆裂。
“唔——!”谁啊这是,杀人呐!
“什么事!?”
低沉磁性的男音远远从大门口传来,熟悉又冰冷。要不是鼻端充斥的浓郁女性香水味儿如此真实,她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呢。
本想一把推开身上人肉炸弹的手顿了顿,施乐眼冒金星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凤眼狭长,眼尾锋利,眼神冰冷,红色薄唇冷冷地勾着。
邓妤娜?!
她怎么会在这?!
刚刚还有项野的声音,难道他们……
施乐还在消化着得到的信息,邓妤娜已经在听到项野阴沉又不耐烦的询问声后迅速敛去了神色,敏捷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半弓着腰扶着桌几,声线糯糯地说:“项总,我没事,只是拌了一跤。不过施乐她……,项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她躺在这……”
说话间,邓妤娜就抓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力气大得根本来不及她反抗。
一听这话,项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邓妤娜手中把她夺了过去,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发上。
“乐乐!”项野满脸关切地望着她,跟着她的视线顺过去,似乎才想起屋子里有邓妤娜这个人,顿时冷斥,“走路没长眼睛!?”
“项总,对不起!”邓妤娜提着长裙一瘸一拐地扑过来,雪白的脸上焦急和担心半点不亚于项野,“施乐,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晚礼裙实在太长了,走路时候只顾着裙子,没看见你……,对了,没弄疼你吧?”
说着,冰凉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腿。
猫哭耗子假慈悲!
施乐心里不屑,就凭刚才往肚子上闷踹的那一下子,疼得她两腿儿发软,说不是故意的踹死她都不信!
“出去!”
男人冷冷的一声划过她耳根子直刺邓妤娜的脸,邓妤娜的脸色立马僵了,目光幽怨又委屈,“项总,我还没……”
“滚出去,聋了!?”不想她在这里多呆一秒,项野雷鸣似的吼声陡然拔高,像一只被触了逆鳞的喷火龙,嘴里蹦出的字儿连偏旁部首都燃着怒火。
颧骨肌肉明显一抖,邓妤娜不敢辩驳,蹭地从沙发站了起来,浓艳的妆容难掩脸色的惨白,红色唇彩经过一晚的洗炼也显得有些衰败,不过到底是大地之神的最优秀员工,就算如此她仍能顶着强大的压力,语气平静稳健地说:“项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施乐哪里伤到了我会全权负责的,昨晚辛苦了,那我先走了。”
冷美人的转身仿佛带着一抹悲情的萧索和落寞,其实再强悍能干的女人也有柔弱的一面,也需要男人的怜惜,只是施乐相信女人的直觉,邓妤娜穿一尖头皮鞋碰到她肚子,反而崴了脚,可能么?
不过她现在心里酸溜得不行,从邓妤娜的话里挑挑捡捡剩下了“昨晚辛苦”四个字,一不小心就刺激了她累了一整天的疲劳神经。
项野晚上辛苦邓妤娜怎么知道?
难道他俩一直呆在一起吗?
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有其他人?
为什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