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是大姓,首都星李家不少,但若敢公然自称一句“李家”的,想必也只有那个李家了。
原本有看热闹,这会也默默散开,并且不自觉向傅棕宁投去同情眼光,他们甚至想刚刚若这个男人老老实实废了一只手,事情还能善终,大不了事后去下医院,也不是真就废了,非要争面子,结果这下子给人家得罪狠了,恐怕现在单单是一只手不能解决了。
对于周围人的反应,女人越发得意起来,趾高气昂地冲傅棕宁挑了挑眉,一副“看见了吗,还不过来跪舔”的表情。
傅久安这会也赶来了,正好听见女孩的那句话,他满脸焦急,冲到了傅棕宁身边,不自觉地拽着哥哥的手臂。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我废了这土包子的手?一只不行,就把两只都给我撅折了。”女人忽然一声大喝。
傅棕宁愣了愣,心想她是跟谁说话呢,却见下一刻,从人群中冲出一个高大人影,五指成爪,直向傅棕宁胳膊抓来。
人群惊呼一声,散的更开。
傅棕宁脸色大变,一把将傅久安护在身后,手肘一弓一挡,眨眼间就将对方的手撞开,反手一抓,捏住男人肩膀,他骤然发力,手背上鼓起了青筋,只听咔嚓一声,已将男人的肩膀卸了下来。
“想折我的胳膊,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傅棕宁甩开男人手臂,冷冷看着那个女人,原本他以为对方说废一只手只是气话,没想到真叫了保镖出来,傅棕宁不由得也动怒了。
男人一声闷哼,脸上写满不敢置信,托着手臂僵在原地。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女人对上傅棕宁的视线,她不由自主一抖,接着恼羞成怒,修长的手指几欲戳到了男人脸上,“你这个废物,连一个土包子都教训
不了,我要你何用!”
男人恭顺地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
傅棕宁忽然觉得如芒刺在背,一股视线紧紧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方向,却只看见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也说不上是看好戏的神情还是同情的。
“果然武力什么的都不可信……二号,你还不出来?给我好好教训他。”
“是的,小姐!”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傅棕宁立刻回神,一手护着傅久安,一手做出防御姿势,危险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宛如一张巨大的网,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缩,这种感觉让他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额头上泛起一层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傅棕宁感到一柄利刃向他袭来,他本能地拉着傅久安矮身躲去,下一刻,却还是被插中额头,傅棕宁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他浑身宛如坠入冰窟,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剧痛由头部蔓延遍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破碎,他几乎听不到外界声音了。
“哥,哥你怎么了。”傅久安看着忽然倒下的哥哥,急得眼睛都红了。
女人狞笑起来,高跟鞋笃笃笃敲着地面,“这就是跟李家人作对的下场。”
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傅棕宁耳里,他下意识想用身体里的气去抚平伤口,灵气在他身体运转起来,越转越快,源源不断地涌向头部,他的意识逐渐清晰,然后注意到头上的疼痛不太对劲,并非皮肉的疼痛,而是更像是脑浆被搅了个稀烂,这让他阵阵作呕,接着他想起来这种感觉竟有些熟悉,在白矿星救了战丞从森林里出来后,他曾遇见过一个当兵的,那人对他盘问一番,最后对他进行了精神力检查,虽然那次并不疼痛,但大脑仿佛暴露出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傅棕宁颤巍巍地抬起手,摸向疼痛的头部,果然如他猜测一样,一点伤口都没有,而他刚刚感受到的利刃,也是对方精神力化成的利刃。
“还是你更可靠。”
“多谢小姐夸奖。”那个偷袭傅棕宁的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尖嘴猴腮,一脸猥琐,看向傅棕宁时,眼中闪烁着猫逗老鼠的戏谑。
“有没有把他的精神力废了?”女人拢了拢长长的卷发,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慵懒的风情,想不到嘴里却吐出如此恶毒的言语。
“还没有,小姐。”
“为什么没有?难道怕我摆不平吗?”女人不悦地哼了哼。
那个用精神力攻击的男人阴阳怪气笑了几声,不疾不徐地说:“小姐,要是一下子就给他精神力废了,不就没意思了吗?就是要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折磨他,让他后悔跟您作对。”他在说后半句时,声音缓慢又愉悦,似乎十分享受接下来的戏码。
女人被对方恭维得十分开心,掩着嘴角发出欢快笑声,“果然还是你最合我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保镖首领了,至于你……”女人视线移向最开始出来的保镖,声音猛地变冷,“废物一个,有多远滚多远。”
被骂的男人表情丝毫不变,不声不响退出了人群。
“现在,我要你好好折磨这个胆敢挑衅李家威严的乡巴佬,我要看着他在我面前崩溃。”
“一切听从小姐吩咐!”猥琐男装模作样躬了躬身,惹得女人又是一连串笑声。
“这位小姐,求求你原谅我哥哥吧。”傅久安猛地扑在傅棕宁身前,脸色惨白,浑身不住地颤抖。
看着对方卑躬屈膝的惨样,女人心中阵阵愉悦,“好啊!”
傅久安眼中一亮,脸上布满希翼和感谢,那个猥琐的男人停了动作,不解地歪着头看着。
女人丰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废了他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