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棕宁听他认出了自己,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忙点头邀功,“是我是我,是我救了你。”
战丞艰难地撑起身子,单是这一动作,已经累得他满头大汗,傅棕宁虽给他止血消炎了,但骨头断裂的地方却无能为力,傅棕宁也不会什么应急措施,只能这么干挺着,视线也不敢往他腿上瞄。
傅棕宁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战丞猛地瞪大双眼,胸口急促起伏着,身上几处伤口更是裂开了,又在汩汩流血。
“诶诶,你怎么了?”傅棕宁大惊,可又不敢去碰他。
战丞瞪着窗外,鼻子努着,嘴角却向上挑了挑,露出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表情,“他怎么死了?”
战丞此时的声音嘶哑,如同粗粝一般,跟上次听过的声音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周身的气势也不同了,傅棕宁甚至忍不住想,这人到底是不是战丞?
傅棕宁没将他的话往心里去,顺势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战丞闻言,鬼气森森地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喉咙里带着嗬嗬颤音,“节哀?我只恨没能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傅棕宁吓了一跳,慢慢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猛地拔高,“难道是他给你弄成这样的?”
战丞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傅棕宁却出了一身冷汗,实在想不到那男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自己当初还和他对上了,结果也不知那男人怎么想的,竟自杀了,现在想想,真是祖坟冒烟了才逃过一劫。
战丞又问一遍,“他怎么死的?”
虽然战丞和男人有仇,但傅棕宁也不打算告诉他男人是怎么死的,毕竟那男人看起来也不弱,就这么莫名其妙自杀了,别说战丞不信,连傅棕宁现在都还琢磨不透,“我哪知道啊,我来时他就死了,我看他脸色紫黑,像是中毒了。”
战丞艰难地转过头,脸上皮肉还翻翻着,又恶心又渗人,“你是说星辰骑士带着我们自动就飞到了这,然后他就已经死了,你顺便找药救我?”
傅棕宁不确定刚刚来时战丞是否真的昏迷,再加上他是特意定位的这片区域,到时战丞查星辰骑士的记录就能查到,他不能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不是,我在遇见你之前,就看见他死了,我当时太害怕就跑了,结果遇见了你,后来星辰骑士带着咱俩在森林里兜圈子,我身上的药又救不醒你,就忽然想起了这个男人,猜他来外面杀怪肯定带着药,就让星辰骑士飞这来了。”
他说完想了想,不等战丞再问补充道:“我刚见到这尸体时,太害怕,结果慌不择路迷路了,曾让媒介定位过位置,所以这次才这么容易就找到。”
战丞面色有些和缓,并不是全然信了,只是见对方刚才没害自己,就证明短时间内,自己还有些用处,“你去把那人脸翻过来,我看看。”
傅棕宁被他命令,自然不爽,只不过为打消战丞怀疑,仍不甘不愿地下车,忍着鸡皮疙瘩,用剑鞘将男人翻了过来,过了段时间再看男人的脸,又青又黑,跟蜡像似的,更加恐怖。
战丞见果然是中毒症状,心中觉得古怪,又看了眼傅棕宁,却没说什么。
傅棕宁没做完任务,自然不想跟他分开,只是一时找不到借口,磨磨蹭蹭问:“接下来怎么办?你要回去吗?”
战丞没说话,傅棕宁以为他精神不好没听见,于是又问了一遍,才听他断断续续开口,“回去?呵呵……我这个样子还回去做什么?等着被嘲笑吗?”
傅棕宁听了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被嘲笑怎么了,还能比命重要?他其实不怎么担心战丞的伤,战丞现在看着伤得厉害,但只要回去后就能接受最好的治疗,星主长子这身份可不是白瞎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
“要不是怀着对那男人的一股恨,我刚才真恨不得死了……”战丞陷入一种恍惚状态,就如那男人自杀之前似的,眼里的光一下子灭了。
傅棕宁没敢问那男人究竟为什么下如此毒手,他猜测男人也是受人指使,因为在男人最初和自己对上时,也全然没有怨恨情绪,平静得像是执行任务。
不过他虽然没问,战丞断断续续倒是说了些,“他们想要我手里的一份宝藏……是妈妈留给我的宝藏……”
傅棕宁忍不住嘀咕,都什么时候了,还流行宝藏一说,不过转瞬他就明白了,战丞口中的宝藏,应是一种比喻,并不是真指埋起来的真金白银,傅棕宁感受到他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倒也信了。
果然,战丞接着说:“武力潜能、精神力潜能只有二,我本来就是父亲一生的污点,我要是死了,对父亲来说也有好处吧,那样的话,我就能彻底守住妈妈宝藏的秘密了。”
战丞自言自语说完,傅棕宁同时听着心跳如擂。
要不要现在给他突破丹?可该怎么给他?等他真突破后,必然会问,但是自己怎么解释?
战丞眼睛一闭,用怀念的声音轻声喊了句“妈妈”,他此时本就极为凄惨,在配合那声破碎呼喊,让人整个心都酸了。
傅棕宁一冲动,就说:“战丞,我能帮你变强。”
战丞听后反应并不大,慢慢睁开眼,呆愣愣地转过头,眼中仍是一片灰败。
傅棕宁原本还后悔自己嘴巴太快,这会见战丞这个反应,就知他已经彻底绝望了,并不再抱期待,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生无可恋,傅棕宁心里也不好受,“我有办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