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的事情,至那日水珑和长孙荣极谈乱过一次后,就再没提起过。平日长孙荣极处理事情,水珑也没有去过问。现在听瓦嘞娃一说,才知长孙荣极没有忘记玉坠的事,反而还很积极的寻找。
这事才听,水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确是长孙荣极会做的事情——看似不在意,实际从没忽略过。
两人一起行走在山庄的小道上,瓦嘞娃看水珑又恢复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那小模样是个男子看了都不忍心。
水珑倒没有什么不忍心的情绪,不过久了也没有故意去无视,淡说:“你要说什么?”
她这一开口,瓦嘞娃立刻就展开了笑颜,眼底还闪烁着一丝得意,表面诚恳的是问道:“白姑娘,你应该不打算离开主人了吧?”
“嗯?”水珑神情看不出变化。
瓦嘞娃说:“你和主人的十天之约啊!现如今已经第八天了……”见水珑没有回答,她再怎么努力,依旧瞧不出她内心的想法,便无奈的继续说:“我看白姑娘和主人近日相处得极好,想来白姑娘一定不打算离开主人了吧?如果的白姑娘厌了这山庄,主人的住处还有许多。”
她话语说得很慢,一双眼睛定定望着水珑,似乎想要将她穿透。只是到话说完了,她还是失望了。水珑连眼神都不曾变化一丝,表情更是如常。
“他让你来问的?”水珑说。
瓦嘞娃连忙摆手,双手的银质饰物不断的碰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白姑娘可千万不要误会了,这些话都是我自己擅自问的,主人可没有任何暗探白姑娘的意思。”
如果因为自己让白水珑误会了主人,自己这条命还能有吗?
一时着急的瓦嘞娃没有注意到水珑眼神一瞬间的波澜。
“嗯。”水珑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她是故意这样询问瓦嘞娃,为的就打乱对方的探知和情绪,让对方无法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瓦嘞娃擅长*术,对人心必然了解。她在今天询问这十天之约的事情,也让水珑惊讶了一瞬,因为水珑的确打算今天行动,只是冷静的没有表现出来。
“哎呀,白姑娘,你太坏了,每次话都只说一半一半的,吊得人心惶惶。”瓦嘞娃见水珑又回复那副油米不进的淡漠样儿,郁闷的踏重了步伐,脚腕系着的铃铛响得更频繁。
只是她这铃声实在清脆悦耳,听多了也不会令人感到烦躁。
瓦嘞娃似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在水珑的身边不断的说:“白姑娘,你就告诉我吧,好嘛~好嘛?你是不打算走了吧?”
水珑早就发现对方无时无刻在用声音迷惑自己,这*的声音就她身上的银器脆声,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则用言语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说与不说,都无法改变现实不是么?”水珑忽然停下步伐。
这时候她们两人站在山庄的一汪池潭不远,周围草长莺飞看起来尤为生机勃勃。
瓦嘞娃看着站在红花绿叶中的水珑,有一瞬的失神,对方的眼神太柔和生动,像是能够安抚到人的心魂,不由就被她的双眸吸引了,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白姑娘这话也对。”瓦嘞娃不隐瞒自己这边人的自信,说:“不过如果是白姑娘自愿的那可要好太多了。白姑娘这些天生活在这里不是挺好?”
水珑看向右边空旷的视野,一望无际的蓝天,没有说话。
她虽然没有说话,瓦嘞娃却觉得自己听到了她的答案。在她视线中,身着轻便红裳的女子,比漫山遍野的花木更耀眼。她独站立的身影,纤细如斯却又让人觉得不可动摇,犹如传说中的仙兽化形为人,依旧掩盖不了那慑人的凶悍之气,又浑身潇洒得似乎一个眨眼就可能化身为龙,游空而去。
瓦嘞娃美目转动,轻声问:“白姑娘这是决意已定?如果白姑娘一定要走的话,为何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举动?”才问完,也不等水珑回答,又自顾自的说:“啊,我知道了。白姑娘这是想要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觉得白姑娘早就放弃了,又或者是没有打算离开了,因此放松了警惕,这样就能白姑娘逃离的成率也更高些。”
“我说的对不对?”她竟对水珑做出讨喜的笑脸,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儿。
水珑看透了她隐藏背后的精明,随意笑问:“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会行动?”
这是边想承认了自己的猜测?
瓦嘞娃这样想,却依旧无法从水珑的面上表情看出任何答案。她就这样笑着,似乎只是一时来了兴致,故意的逗弄自己,又好似有意的隐藏心思,有意的探索自己的想法。
“哎。”一会儿,瓦嘞娃叹气了。她知道自己休想去探索水珑的真实想法了,也无所谓的将真心的心思说出来,“我觉得白姑娘会在今日行动。”
“嗯?”水珑挑了挑眉。
瓦嘞娃轻笑解释:“约定初开时,白姑娘对山庄的地形不了解,随意行动的话,成功离开的几率实在小得可怜,还可能惹了主人不高兴,以后想离开就更难了。可无论白姑娘再怎么假装没在意,到最后一日我们依旧会尤其的谨慎,不会给白姑娘最后赢的机会。那么今天这个不早也不算晚,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一天,反而是白姑娘最适合行动的一天。”
水珑心里只是微微讶异。
当一开始瓦嘞娃开口询问十天之约的时候,她就想到瓦嘞娃分析出这些了。
“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