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孙荣极之后赶上山来的戚修杰也亲眼旁观了这一幕。

他注意到的不止是廖垠对长孙荣极的恐惧,还有他的自称——奴才。

这兰远山庄的庄主廖垠,在眼前这位不知道身份的男子面前,竟然只是一个奴才,连属下都算不上。只是以往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年轻才俊的存在,难不成对方最近才出世历练,以往都隐藏在门派中,被藏得太好了?

戚修杰想到的事情,在场不少人也想到了,一齐看向长孙荣极的目光都充满着探究。

“爹爹!”一声清脆婉转的叫声响起。

只见远处一名女子用轻功快速的往这边赶来。近在眼前的时候,众人才将女子看得真切,心中不由赞叹一声:天香国色。

女子约十六七的花季年纪,面容已经张开,黛眉俏眸,琼鼻樱唇,肤白细腻,很是精致玲珑,又略带妩媚的惑人之气。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裙,衣裙布面绣着蝴蝶纹路,腰系玉兰色的腰带,腰际佩挂着一个精致的荷包和玉饰,行动间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器玉声。

众人群中的男子们瞧见了她,都不由的多看几眼,眼中难掩惊艳和喜爱。

“没有想到这廖垠还有这样一位美人女儿。”戚修杰也赞叹说。

依偎在她怀里的颖儿盯着那黄衫女子看了一会儿,撅着嘴儿说:“雀儿姐姐比她更好看。”

戚修杰笑着说:“一个小小的兰远山庄岂能和流云谷相比。”无论是权势地位,兰远山庄在流云谷的眼里都不值一提,里面的美人自然也比不过流云谷。

“这样的僻壤之所,能有这一位这样的美人,已是难得。”

颖儿不置可否的点头,对于那黄衫女子一点不怕。少爷若是对她感兴趣了,至多也就是玩玩,玩腻了就丢了,绝对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爹爹,你可是受伤了?”黄衫女子急忙赶到廖垠的身边,伸手扶着他,想将他扶起来。

廖垠岂敢顺着她的意,挥手就将她甩到了一旁,看也不看她,对长孙荣极说:“主人,奴才觉悟背叛主人,求主人给奴才一个解释的机会,奴才对主人的忠心青天可鉴啊!”

黄衫女子闻言,脸色大变,怎能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对别人自称奴才?她才侧头往长孙荣极那边看去,一眼瞧见长孙荣极的尊容后,神情就愣住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颊浮上胭脂般的红晕,对长孙荣极跪下,诚恳哀求道:“求这位大人给爹爹一次机会吧,纭纭求大人了。”

这时候周围的人群也议论开了。

“这人是谁?以前从来没有听说兰远山庄竟然还有背后的主子。”

“我觉得今日这事和传闻中的宝物有关。”

“说不定那件宝物真的存在,只是原属于这位公子的,可被廖垠给占了。”

“哎呀,瞧那廖家小女梨花带雨的模样,哪个男人狠得下心,还是快些饶他们吧。”

众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没一个人真的敢出来为廖垠他们说句话。

风涧看向长孙荣极,只要长孙荣极一个示意,他就会出手将廖垠解决了。

“进去说吧。”水珑开了口。

她并不是同情廖垠和廖纭纭,只是不想在这些多人的面前议论凤眼果的事情。

她一开口,长孙荣极无情的神色才有轻微的变化,微微点了下颚,抱着她脚下一点,人就飞了出去。这份轻功身法一出,又惹来旁观众人的一阵惊呼。

风涧对还傻愣愣跪在地上的廖垠和廖纭纭冷声说:“还不走?”

“是,是,是。”廖垠连忙站起来,低垂顺眼的跟着风涧走。

他心里惊奇,那个开口的女子是谁,竟然能够说得动主人。

廖纭纭也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廖垠的身边,伸手扶着他,见风涧走在他们前面好些距离,小声些对方定听不见自己说话。这才放心的悄悄对廖垠询问:“爹爹,那位公子是何人?”

廖垠哪里会看不出女儿的心思,心想主人那般的风采,实在少有女子能够不被吸引影响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那位是爹的主人,爹爹在主人的眼里只能算作一名无关紧要的奴才罢了。”

廖纭纭听后,脸色很不好看。倘若爹爹是奴才,那自己岂不是奴才的女儿。这样的身份,想要得到那位公子的青眼,怕是不容易。

“爹爹在说什么傻话,您可是一庄之主!”

廖垠说:“一庄之主算什么,兰远山庄在江湖中只能算是末流。”

廖纭纭气得脸都红了,声音口气也有些大了起来,“爹爹,您这么可以这般没有志气!”

“吵什么!”前面的风涧不耐的回头。

廖垠连忙点头哈腰的对他赔罪,然后回头对不服气的廖纭纭说:“不是爹没志气,而是事实就是如此。纭纭,主人可不是这些日子个个讨好你那群无用之辈,倘若主人能看得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倘若看不上,你可千万别自作主张的去耍什么手段,要不然……”

廖纭纭被他严肃的口气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又不服气,轻声说:“以我的容姿,定能得那位公子的青睐。”

廖垠毫不迟疑的打击她,“主人见过的绝色起止一个两个,你的姿色在此处境内算是独一无二,可放眼天下,也不过是普通的上等罢了。”

“爹爹!”廖纭纭气得脸蛋通红。

哪里有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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