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子在许仙的帮助下,愉快地奔向了他下一辈子的归宿。
走得很突然。
连孟婆汤都没来得及喝。
“啊……!”
一旁的老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颤声道。
“上……上上仙,他……他他还没喝汤!”
“咳咳……牛兄莫要见怪,严公子生前乃是许仙的友人,给他留份前世的念想,也算是相识一场。”
“这个……这个……呵呵呵……”
老牛呵呵干笑两声,笑得比哭还难看,朦胧间,仿佛看到眼前站着一只魔鬼。
“前面就是鬼判殿,上仙这边请。”
“牛兄啊,其实呢,许仙只是一个凡人,不是上仙,牛兄不要怕。”
“不,在俺老牛眼里,上仙永远都是上仙。”
显然,牛兄已经深深地被许仙的人格魅力所征服,老牛坚信,像许仙这样的魔鬼。
即便不是上仙,也要恭敬以待。
这样他的牛生,才不会有意外。
黄泉路东面尽头的鬼判大殿中,十殿阎罗首座秦广王,正与手下第一大臣崔判官同流合污。
“那许仙生无命格,日后必得大造化。”
“嘶……此子当真如此了得?!”
“绝对不假,天生崔珏一双阴阳眼,断不会看错。”
秦广王闻言,顿时虎躯一震,崔判官看人最准了,这一点他是信得过的。
只是……
“只是不知那许仙品性如何?”
“品性……”
崔判官喃喃自语一句,回想起许仙那小子无耻嘴脸,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这人哪有品性可言,不但无有命格,也无人品,还无耻无赖。
简直就是该有的一样都没有!
“此子跳脱却不顽劣,无耻却又不胡闹,执理而不守礼,心性纯良却品行不端,心思缜密然行事却张扬。”
“嘶……”
秦广王听罢,深吸一口气,思索片刻总结道。
“若如此,此子莫非患有心疾?”
“呃!这个……”
秦广王的意思是许仙得了精神分裂,崔判官闻言闷哼一声,心道还是您老人家总结得精辟。
又听秦广王说道。
“唉……崔判啊,你说此子如此不凡,他日真得了大造化,可还肯屈居在这阴曹地府之中?”
崔大郎听罢秦广王的担忧,一时间无言以对,沉默片刻之后,两人又同时长长一叹。
“唉……”
“唉……!”
这也是目前的地府最为无奈的地方,虽说这天地人三界,地府也是三者占其一的存在。
而且若是论麾下鬼丁鬼卒,何止千万论,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凄凉到不敢直视。
处处受天庭节制不说,还经常煞有介事的过来插上一脚,不但挖人,还挖坑,随便下来个末等小仙,就能在地府横着走。
如此尴尬憋屈的处境,如果那个许仙他日真有了不凡的成就,真的还会愿意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府吗?
“不过此子或有不同。”
沉默良久,待两人消化胸中憋闷之气,崔判官再度出言说道。
“哦?有何不同之处?”
“他此番身死,貌似是引来天罚遭天雷而死。”
“被天雷劈死的?那感情好,哈哈哈……”
两个无耻的老家伙,因为许仙的悲惨遭遇而开怀大笑。
“那这样吧!本王这便许他一个阴司典狱之职,领三州城隍司槽,崔判以为如何?”
“不妥不妥,此子生性不羁,虽年少心思却缜密,且满脑子坏心思,不可以常人度之。”
说起许仙的人品,就立马又想到了那位严颂的遭遇,崔大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啊……!那……那此子品性,岂不与那妖猴相仿?”
秦老大也对那只把地府闹了个天翻地覆的妖猴心有余悸。
若那个许仙真是这样一个人,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倒也完全不似,那子虽满脑子坏心思,却也颇有几分古道热肠,且恩怨分明,若我地府卖好与他,日后定不会相忘。”
“嗯……照崔判所言,那子倒也算个讲道理的无赖。若如此,崔判以为当如何善用此子?”
秦广王重重一击掌,给许仙的人品下了最后的总结。
“崔某确有一良策……”
“哦?细细道来。”
“我们不如……”
“唉好!此计大善……哈哈哈……”
许仙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精明的老货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此时的他,正饶有兴趣地参观着秦广王所在的鬼判殿。
鬼判殿是一座很富有地府特色的大殿,整座大殿整体被镶嵌在了一面光滑的石壁上。
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没有窗户的窑洞,殿外有几只造型丑陋,体型巨大的不知名生物,驮着几大盆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火盆。
绿色似乎是地府的主色调,难怪老牛会如此热爱他的这份工作。
鬼判殿的内部,也是大有乾坤。
各种各样的石屋,纵横交错,犹如迷宫,而且都是那种异常磅礴大气的装修风格。
这一点,与崔判官那寒酸到极致的阴律司,简直不能比。
都说工作狂都是很实诚的人,只知道埋头苦干,看来一点不假。
想想那连桌脚都只有三条的阴律司,再对比这大门口的路灯都用活物的鬼判殿。
简直能让人瞬间抑郁。
也不知道那崔大郎是怎么想的,住着那么破旧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