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连忙摇摇头,亲切地拉起吕氏的手,“伯母,苏荷哪敢?”,她对上沈良,笑了笑,“苏荷还怕自己做得不好,倒是不让伯母满意呢。”
吕氏裂开嘴,“阿荷,伯母知道你过去吃过很多苦头,那不是都熬过来了吗?不管说什么,伯母这条命也是你给捡回来的,所以伯母希望能做些什么,好好待你。”
沈良听着别扭了,吕氏这都说的哪里的话?扯远了,“娘,时候还未到,就顺其自然吧,等时机成熟了,该在一起的自然就能在一起。您现在说这些也没个用,不过,您放心,良子定会把阿荷给您带回来,让你有个好儿媳妇。”,沈良像是掉进蜜罐似的,从他嘴里出来的都是好话,让一旁的苏荷甚是不好意思。
苏荷无奈地将嘴角上扬,脸颊两边现出两个浅浅酒窝,迷人,“伯母,你们先聊着,我往厨房去熬些药。”,她恨不得立马走人,多尴尬的场面。这都还处在交往的层面,却说得好像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样了。
吕氏瞧着苏荷娇弱的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满是欢喜,“良子啊,阿荷真不如当初了,娘就只认她当娘的儿媳妇。还有,娘也上了年纪了,也想着抱孙子,你还是早些下手,让娘早点抱到孙子才好。”
沈良听着,无奈地笑了,“娘,您放心,良子会加把劲的,定把阿荷带回家给您当儿媳妇,还生一窝胖娃子。”
“一窝?”,吕氏掩嘴笑着,“良子,你当阿荷是母猪呀?”,她的样子像一个小孩,笑得很纯真,仿佛沈良所说的一切就在眼前。
沈良看着猪圈外的孩子们,他们的世界永远那样简单,“娘,阿荷说要给这些孩子办个学堂,到时候让芝儿也去吧,这丫头脑子好用。”
“阿荷要办学堂?她一个姑娘家的懂这些玩意儿?”,吕氏收敛脸上的笑意,觉得苏荷不务正业,当老先生那是男人的事情,苏荷去凑什么热闹?
沈良瞧出吕氏脸上的不悦,“娘,您也别误会阿荷,她也是出于一片善心,还有苦心。这些孩子都是没钱上学堂的,阿荷不想让他们就这么傻乎乎地过一辈子,所以才想着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开个学堂供这些花不起钱上学的孩子们,也好让他们知道知识的重要性,如果可以,让他们参加考试,没准能中个秀才什么的,不是给我们添光彩吗?”
吕氏听了沈良的这番话语,虽然觉着挺有理的,但是对于此事由苏荷主导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为何让阿荷来?这可以请个老书生给他们上课的。”
吕氏有时候特别固执,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很难拉动她,“娘,您可以问问这些孩子们,他们肯定会说要阿荷亲自教。”,沈良也不生气,脸色依然淡然,“阿荷教学很有一套,鹏子当初的记账簿都是阿荷一手教成,鹏子也学得好好的。芝儿现如今认得的那些字也都是阿荷亲自教的,她就从没忘过。”
吕氏不相信了,苏荷有这么大的本事儿?她召来沈芝,“芝儿,前些天你给娘写的那些个字是谁教的你?”
沈芝仰着小脑袋,不假思索,“阿荷姐,娘,芝儿有跟您说过的,当时还是您亲口答应让芝儿跟着阿荷姐学的。”
吕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她是有说过这么个事儿,倒是给忘了。在她的观念里,姑娘家的就是应该呆在家里头做些针线活,外头的风光就由男人家出去闯荡,而苏荷恰恰违背了吕氏所圈的观念。
“良子,阿荷虽是好心。但是娘还是希望阿荷能做些姑娘家该做的事,像是针线活,做做衣裳,下下田地,种种菜,那些赚钱的事儿多半是男人们的事。你有时间可得帮着娘劝劝阿荷,让她别太苦了自己,身体重要。”,她想了想,“你方才说的学堂,还是让阿荷别开了,让自己孩子们多干些家务活,一样能成人!”
吕氏陈旧的观念被在厨房的苏荷听到,她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娘,芝儿要跟阿荷姐学识字,芝儿想学,芝儿还想考秀才。”,沈芝目光很远大,她想出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做个像苏荷一样有见识的人。
沈芝的话语一落,吕氏便傻眼了,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竟夸口要考秀才,真是不像话,“芝儿,你说什么胡话?你大哥都还在这儿呢,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尽说些无用的话,小心娘揍你。”
“娘,为什么?芝儿也是人,为什么芝儿就不能上学堂,考秀才?”,沈芝眼巴巴地瞅着吕氏,希望吕氏能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
吕氏的手因为太过激动而抖动着,看得出,她的心头有股强忍着的怒火,“芝儿,这考秀才都是男人家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只有留在家帮着干家伙的命,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该嫁人,给别人生孩子、干家活。”
整个村子的人谁不是这么生活过来的?怎么到沈芝这边就乱套了?
“阿荷姐说了,男女平等!”
吕氏咬了咬唇,又是苏荷!她似乎该找苏荷好好谈谈才是,“芝儿,你先去玩吧,有什么事儿后头再说。不过,娘可得奉劝你一句,阿荷说的可都不是真的,你也别信了那么多,倒是给学坏了。”
沈良听了倒不乐意了,他还是比较偏向于苏荷的思想的,“娘,您那些观念都太过老套了。阿荷说得对,男女平等。像芝儿这样的孩子就应该多学些东西,今后到了别人家里头才不会让人欺负,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