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离去,公主也睡不着了。

她闭上眼睛,把刚才和女子会面的经过回想了一遍,然后开始一条条分析则现在的状况。

原只是因为要躲避闻人羽的和亲而入住将军府,随后到来的就是安王回京这件大事。芸妃显然一早知道他要回京,安排她入将军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芸妃在担心什么?是怕安王会对她不利?安王与她有何仇怨?她根本不曾认得安王!

或者,安王只是觊觎她手中的权?她手中其实并无多少实权,唯有三万幽影军,子车青对她忠心,就算杀了她,幽影军也不会听命于他,反而很有可能绞起帝都的内乱,安王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所以,他在她身上确实是图谋不到任何好处的!

既与她无仇,又图谋不到她身上的好处,安王没有任何理由杀她,芸妃的担心就显得多余了。

但,显然不是。与她谈话后的女子已被宣布“溺毙”,虽还不知道这条消息的真假,可见安王是有意在遮掩着什么。

遮掩什么?

她想的脑袋有点发疼。眼前像是有一团迷雾层层叠叠,遮住她未来的路,又有千丝万缕的线缠绕着她,将她往中心拉扯。

不论如何,她需要从被动的“探寻”转为主动“介入”了,来应对当下这局面。

这一切的第一个突破口,就在于今夜的女子——她真的死了吗?

一切,只待天亮才能见分晓。

第二天天亮公主就收到关于女子的消息。

女子的确是死了,当夜就被草席裹着情理出府,而她的身份,据说是府上的婢女,巡夜时不小心坠入湖中。

澜公主换了便装,去往乱葬岗证实这一消息。

乱葬岗并不是真的“乱葬”,而是临近帝都边缘的几块突兀的山头,低低矮矮、孤坟满地。

穷人百姓家、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死了后,或由亲属、或由官府出面,出少许的银钱,葬在此处,作为归墟。

山脚下结着一个庐冢,守这几座山头的一户人家就住在里头,凡是葬入乱葬岗的,都是经他们的手。

公主来到庐冢,里面积狭小,恶臭熏天,之情宽袖掩鼻,脸色都发青了。

问及昨夜被送来的女子,守庐的老人一脸不耐烦:“人都烧了!昨夜送来那女人的人说了,这女人死的蹊跷,怕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让老身连夜一把火烧掉,现在是连渣都不剩了。”

澜公主早知道安王做事谨慎,却未料如此狠毒。

当朝都是土葬,而火葬……按风俗来说,那是永不超生的做法。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把人的尸身给烧了的。

原以为只要脚步快点还会有机会,现在看来,安王做事实在是滴水不漏。

澜公主有点失望,却不愿意离去。安王存心不让她知道那女子的身份,这更加说明,女子的身份有重要作用,也许是关键人物。

之情快被庐冢里的异味给熏晕了,迫切的想要离去。但他历来看人脸色过日子,此刻眼见公主满脸不甘心,心知这一时半会走不掉,只有另觅出路:“老爷子,您住这儿味儿也太重了……咦,您看那座山头,半山腰上不是有一间小阁楼吗?那也是您的住房吗?”

老人家干咳几声,声音有些紧张:“那……是别家的阁楼,跟老身没关系、没关系……”

澜公主听出些异样,抬眸就往对面山头望去。果然在半山腰见到一间小阁楼,远远看去,还是两层的楼房,怕是造价不菲。

一般人会把家安在乱葬岗附近吗?只有这不怕死的守夜人才有这个胆!

这老头儿为什么不承认阁楼是他的?

她心念一动,收回目光,又在这间庐冢里溜了一圈,发现这庐冢虽然又臭又脏,家具却还不错,炕头上热着饭菜,有鱼有肉。

老人家在这里挣了不少钱嘛!这笔钱的来源……

她装作漫不经心:“老人家,我朋友你当真烧了么?”

老人拍着胸脯打包票:“烧啦……烧啦!有人亲自盯着,烧的干干净净,渣都不剩……”

澜公主眼神一冷:“哦?我朋友身上还有不少金银首饰,你也一块儿烧了?金银首饰光凭一把火铁定烧不干净,那现在一定有残骸留着,我现在就去看,倘若找不到金银首饰的残骸,就证明是你们私吞了首饰,我就将你们拆皮剥骨,放干你们的血!”

说着她就从袖子里摸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嗖的一声拔出来,顿时寒光就照亮了这昏暗的庐冢。

老人身子一抖,有些惧怕道:“你胡扯!她送来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金银首饰,只有一块玉!”

“玉?”澜公主眼眸微微一眯,“把玉交出来。”

老人退了两步,磕磕巴巴道:“烧、烧掉了!你、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帝都,是天子脚下,你肆意杀人……”

澜公主杀气腾腾的一匕首就刺过去,老人当真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竟翻起了白眼,一只手就摸摸索索伸进了怀里,一块雪白的玉咕噜噜从他的衣襟里滚了出来。

……

回到公主府。

之情第一时间去沐浴更衣了。

澜公主来到白裳的住处,白裳正在打扫,见到她甜甜的唤了一声,殷勤的端茶倒水:“公主在安王府玩的可还开心?”

澜公主哪有兴致跟她闲话:“白裳,府里的老妈子大都是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吧?”

白裳道:“是呀,公主怎么突然想起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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