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心怀鬼胎。
澜公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你得把熊猫服借我穿穿。”
安王笑着摇摇头:“我早猜到你会喜欢,所以让人也做了一套女用的熊猫装,也放在玉泉宫,公主这就去试试?”
澜公主当真来了兴致:“好哎!”
沐浴之后,澜公主穿着熊猫服一摇一摆的去找之情。
之情久不将他,等候的焦急如焚,猛一看到一只熊猫闯进房间,吓得退了几步,磕磕巴巴的问道:“公、公主?”
“你怎么知道是我?!”澜公主大失所望,一把扯下头套,蹒跚着坐到椅子上,拨弄着熊猫头套。
之情松了口气,殷勤的迎上去伺候斟茶,忍俊不禁:“只有公主才会喜欢这种……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什么孩子才喜欢的东西,我打算穿着它日后去给睡美人跳舞。”澜公主又来了兴致,摇摇摆摆站起身,在地上张开双臂兜了几个圈圈,扭扭水桶腰,灿烂的笑着,“他养在国师府里,定没有见过大熊猫,到时候我好好逗逗他。”
之情见她笑的绝美无邪,心下砰砰砰乱跳,含混道:“公主是说国师大人吗?大人醉心国事、日理万机,怎会喜欢熊猫服?”
“他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澜公主摆摆手示意他去关门,顺便就把熊猫装给脱了下来,“跟你说你也不懂。睡美人是很有趣的,你们啊,都把他想象的太严肃了。”
之情前去关门,顺便观察了左右没有人监听。
澜公主换好了衣装,长长吁口气,喝茶:“在安王府有发现什么吗?”
之情回到她身边:“微臣被盯的死死的,根本无法查探到任何消息。”他把声音压低,“不过,子车大人不是一直奉命守在安王府外留意动向吗?微臣方才外出之时,大人已不见踪迹,怕是有所发现,尾随去了。等公主回府,应当就能知道了。”
澜公主皱皱眉:“阿青那边暂且不谈。你在府中溜了一圈,半点发现也没有?仔细想想。”
之情想了会,忽然眼睛一亮:“……若不是公主提起,我倒忘了这件事,因为没看清他们的样貌,我也没敢提。路经一处花园时,有一队人从远处走过,看周围的阵仗,他们应当就是安王今日会见的客人。安王把我们行进的路线安排的很巧妙,决不让我们碰上。”
“哦?”
“上面有东西隔着,微臣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是从下面可以看见他们脚下的靴子,和王府里的家仆不同,他们穿的是厚底靴。”
“厚底靴。”澜公主低头看着自己精美的绣鞋,“武将才穿厚底靴。”
范围缩小了很多。
之情惋惜道:“可惜帝都武将众多,无从判断究竟是什么人在和安王会谈。”
“也许是他自己人也不一定。”澜公主在脑子里搜索关于安王的信息,可惜,除了之前想起的关于他有权有势的描述外,她找不到任何关于安王的具体消息。“之情,你知道安王的事情吗?”
之情在她身边坐下,白皙的手为她揉捏肩膀:“之情只略知一二。安王是皇后的义弟,出身原本并不显赫,是挨着皇后的光才有机会从政。他自幼就显露军事天分,十八年前,沧漓暴动不断,国之根基动摇,岌岌可危,安王尚且年幼,自请带兵出征,只用一年就成功的平定了南方十三郡,而其中最关键的一场战役就是缙安之役,也因为他才封一个‘安’字。”
“如此英雄?”
澜公主忽然对安王生出一些敬佩,这可都是真刀实枪的拼出来的荣誉啊!
“不仅如此。安王班师回朝后不久又请命看守南方坐镇,得皇上应允,后去往南方,十余年未曾踏足帝都,南方也十余年未有战乱。”
澜公主恍然大悟。
难怪太后如此忌惮他,他在南方这么久,大概就跟南方的霸主没什么区别,这会贸然入京,太后能不防吗?
若她在太后的位置上,对安王这样的角色,定要先下手为强,杀之而后快……
她突然又想起……他是母后的义弟?……
“我视她为生命最重,她视我,应当只是个普通路人吧。”
怎么都觉得暗藏玄机……
这样也想不出头绪来。
澜公主起身:“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看看还有没有人守着我们。”
之情道:“微臣方才看了,前后左右的侍卫都撤走了,只留了几个婢子在边上传唤。”
“对我这么放心?”澜公主大阔步走出门去。
……
之情所言不虚,安王的确是撤掉了一切看守。
澜公主本来还想入夜后去查探些消息,顿时连出门的兴趣都没了。
安王如此坦然,就算有什么,估计也被隐藏起来了。她出门,大概只能看看安王府的夜色。
看来此行注定无果了。
哦,不,好歹挣了一套熊猫服。澜公主自我安慰的想着。
本以为这一夜就此平静的渡过,睡到半夜,却忽然有一阵幽幽的歌声传入耳里,声音婉转哀切,如思如诉,勾人心魂,透过耳膜径直往她的脑子里钻。
这歌声……很熟很熟,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澜公主早是胆大惯了,从榻上坐起,确认不是闹鬼后一溜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安王府的夜半歌声?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这首歌像是冲着她而来,像是有人在召唤她。
夜色中的安王府比白日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