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一落音,大殿里响起一片肆无忌惮的嗤笑之声!

音调各异的讥讽、不堪入耳的讨论在大殿中此起彼伏,说她下作,说她无耻,说她犯贱……楼澜将种种言论尽收入耳中,心中浮起一阵悲哀。

因为爱御风这件事,公主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非议?!公主才十六岁而已,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不应该遭受如此极尽侮辱的指责!

她的目光望向御风,多了一丝杀机和冷意,性感的红唇微启:“不过,御将军要活,就跪下来和本公主磕头认罪,本公主大人大量,饶你不死。”

讥笑声在瞬间湮灭无声。

御风是军人出身,拼得就是一身傲骨,怎么可能跪下求饶!

公主分明是在逼御风死!

所有的讥讽在转瞬之间消失无踪,无数的视线齐刷刷落在公主身上,谁都不明白,这又唱的是哪出!

楼澜纯粹是为了奚落毫无悔意的御风,熟料他反而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深黑剔透的眸子泛起疯狂的波光,用他特有的嗓音冷冷道:“御风毒害公主,罪当诛,还请公主赐死。”

平地惊雷!

同时好几个女声近惊呼:“将军,不要!”

发声的是跑来求情的公主们。见到御风主动求死,她们一个个花容失色,满脸惊慌。

御风却并不看她们,幽深如海的眸子,仅有澜公主一人的清影在荡漾。

他狠狠的、阴沉的盯着公主,薄如刀削的嘴角,上扬。

他的表情,是疯狂,也是胜利,是解脱,也是无谓。

唯一深入骨髓的,是无尽的恨意,在他的瞳总,如火燃烧。

楼澜才明白他狠毒的用心。

如何让一个人痛苦到极点?不是杀了她。

杀了她只是消灭她的意识,这个痛苦短暂而迅速,根本不值一提。

只有抹杀她最心爱的人,才能让其痛苦一生,思念一世。

所以,御风一心求死。他要杀了他自己,他要公主终身活在害死心爱之人的痛苦之中。

何等刻骨的恨,才会如此?

那股深沉的恨意冰冷如刀,强烈的近乎执念,甚至让楼澜的背脊腾起了一阵寒意,盯着御风的双瞳微微收紧,额上晶莹的汗珠沁出,滴滴洒落在地。

御风恨他入骨,他若不死,日后定然还会想法设法折磨她!

这么多人想要保他,若这次没有弄死他,以后她还有安宁日子过吗?!

楼澜狠狠一咬牙,脸上的神情反而轻松了下来,淡淡道:“那。就如你所愿。我们朝最变态的死法是什么?剥皮?拆骨?凌迟?五马分尸?御将军,您中意哪种死法?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你的行刑者,送你最后一程,也不枉费我……”她忽然上前一步,倾到他的耳边,呼出一口暧昧的气息,“……爱你一场。”

御风感觉脖子一热,牙关忽然便咬紧了,望着公主的眼神中掺杂了一丝异样,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悉听尊便。”

“澜儿和御风是夫妻,难道还真能你死我活?”东太后坐不住了,这局面超出她的预计了!原以为公主是来救御风的,没想到反而推他去死路!她极力替御风开脱,“澜儿,御风心怀愧疚,才想要以死谢罪,正是因为他在意你啊!你钟情御风多年,还不知道他的个性?御风忠肝义胆、善良温厚、品行端正,且御家是我们沧璃第一将军府,为本朝立过汗马功劳,御风更是战功赫赫,总不能说杀就杀!依本宫看,先将御风关押大牢,容后再审。”

“不可以!”楼澜大声喝止。

东太后略显不快:“澜儿?!”

楼澜迅速换了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低眉顺眼的跪下,带着哭腔道:“祖母,人人都知道澜儿对驸马痴心一片,何曾愿伤驸马一星半点!澜儿这些年对他费尽心血,痴心如许,哪怕是他要杀澜儿,澜儿也毫无怨言!但是,有些事,却万万不容许!他这次伤了孩儿,不要紧,澜儿的命任他处置,可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触犯皇族的尊严,将皇族、将太后的颜面置于何地?若放过他,世人定义为我们皇族惧怕他们将军府,令皇族威严扫地。澜儿不愿伤他,却不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让皇族名誉扫地。孩儿愿意忍痛割爱,牺牲自己心爱之人,保全皇家之名!”

道貌岸然,有理有据,楼澜字字珠玑,寸寸逼人。

东太后的手指紧紧的收拢攥成了一个拳头,铁青着脸看着楼澜。

公主这是怎么了?!像是换了个人!

御风眉头一皱,冷如冰霜的面上竟有了微微的涟漪。

他和澜公主认识八栽,说做了如指掌也不为过。澜公主从不读书,说话直来直去毫无分寸,那张嘴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可是当下这席话却是有理有据,字字点在点子上,毫不留情的将他逼上死路——关系皇族“颜面”,任何人、任何事都得让步!

她是真的、真的要他死……

西太后喜上眉梢。

她一心要御风的命,碍着御家的功绩不便下手,如今大可安枕无忧:“澜儿深明大义,我们也不可罔顾律法。那就依律将御风判处死刑,即日执行!”

宫殿里响起一片求饶之声,迷恋御风已久的玉公主径直晕倒,被扶了出去。

楼澜悄悄的舒了口气,心头压着的大石却还是放不下。

“要罚,可不仅仅是御风要罚——”浑厚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

“大皇子,你有什么话要说。”东太后眼中晃过一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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