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确定。令狐娇近一个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给阿月——也就是你说的药引,喂药。阿月说他每次服药之后就会身体不适,昏昏欲睡,头痛欲裂,这就与阿夜的症状一模一样,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

“同一种毒……同一种毒……”司衣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眉头深锁,“你说是唯一的可能性!”

澜公主的想法得到司衣的认同,更大胆道:“我不能理解的是阿月的脉象,为何如此紊乱?令狐娇给阿月喂药这一个多月,司衣仙人你有没有发现阿月的脉象不正常?”

司衣道:“药引的身体本就缠着多种剧毒,就算是我也无法分离出他身体里的每一种毒。再多中一种毒,我把脉也难以察觉。对方看来也深谙医术,能用这种方法悄无声息的下毒……是我太疏忽了。等等,你说,令狐娇?——”

“令狐娇暂时不用理会她,如今这件事已经被我知道了,她不可能再给阿夜下毒了。”澜公主兴奋的拽住司衣的衣摆,“司衣仙人,我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我们能否入内细谈?”

司衣道:“好。公主里面请。”

司衣将澜公主请入客厅,亲自为她斟茶。

澜公主却没心思喝茶,屁股一挨着凳子就迫不及待道:“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之所以一直没法解开阿夜身上的毒,是因为寒毒本身具有极大的排他性,任何药都无法被阿夜吸收,再加上重华心经的自行运转,无论是毒是药都对他收效甚微,对吧?”

司衣道:“的确如此。如此百里溯夜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却也无法吸收药效。”

澜公主道:“但是这次的毒却成功的进入他的身体!”

司衣蹙眉。

澜公主飞快道:“司衣仙人,我就班门弄斧了。我对医药也不是太了解,中个理论也不清楚,但是通过这次的事情,我看出了一点——这毒药能透过阿月的血液传递到阿夜身上!毒药可以,解药也一定可以!”

司衣瞪大了眼。

澜公主兴奋道:“我们把给阿夜服用的药先阿月服用,然后再经由血液给阿夜……”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司衣一点就通,可是旋即又谨慎道,“你的想法具有可行性,但是前提要保证药引不会被毒死。凡药三分毒,我给百里溯夜下的都是重药,百里溯夜日积月累的习惯了,药引却未必承受得住,若被毒死,就彻底功亏一篑。”

澜公主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她压根没考虑过百里溯月这一方面能否承受得住各种实验。

司衣道:“这件事的细节还需要商榷,药方方面也需要再斟酌。”

澜公主慢慢冷静下来:“无论如何,这是一线希望,总比硬生生的等死好,还请仙人尽力。”

司衣道:“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澜公主,你继承了毒公子的毒术,这解毒之事还用得上你,这件事,就由你来协助我,我们共同完成吧!”

澜公主咦了一声:“我还想让师父来帮忙呢!司衣仙人,你也联系不到我师父么?”

司衣的眼神飘了飘:“嗯……他上次走之前说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你要不要帮我?”

澜公主干脆道:“义不容辞。”

“好!那就让我们以一个月为限,配出十张药方。澜公主,这一个月也请你回绝一切交往,专心专意跟我研究药方。”司衣的斗志燃了起来,给百里溯夜看了十几年的病,仍对他束手无策,虽然嘴上总说着不在意……心里却想着还真是耻辱!这一次,他定要一雪前耻!

澜公主道:“好。我跟你闭关一个月,白日与你配方,晚上练心经。”她想了想,“在这之前,我想去见见阿月。”

司衣皱眉,明知故问:“阿月?”

“是我给他起的名字。”澜公主道。

“他不需要名字。”司衣冷冰冰道,“澜公主,你若把他当人看待,还下得去手来取他的血,供另一个人续命吗?”

澜公主一愣。想不到,连身为大夫的司衣,也如西岚一般。

可是……他说的是对的。

她若当真怜惜他,就不会想着从他身上打主意来救百里溯夜,所以归根到底,她……和他们是一样的。在百里溯夜与百里溯月之间,她会毫不迟疑的做出取舍。

“尽管如此……”澜公主抿抿唇,“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百里溯月的璃彩小居非常偏僻,澜公主走了好一会才抵达,她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食盒,是给百里溯月准备的午饭。

她似乎来迟了一步,有人已经送了饭食过来,一只食盒就放在阁楼的房门前。

西岚的执行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澜公主稍感欣慰,弯下腰去拿那食盒,想看看盒子里放着什么午饭。

正弯着腰,门扉突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摸摸索索的抓那食盒。

这动作很奇怪,澜公主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门扉的左右被铁链子给锁了起来。

铁链子很粗却也很短,从左到右将门紧紧的封锁着,所以这扇门只能打开小小的一段距离,刚好够这只食盒进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他被彻彻底底被囚禁在里面。只有铁链上的锁,那只铁锈斑斑的锁,钥匙不知道在谁手里。

澜公主透过门扉往里看,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有些惊喜:“阿月!”

百里溯月正来取食物,没想到澜公主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当下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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