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流言乱飞,我自岿然不动。赵长宁生气完,倒是淡定起来了。
这种事情你怎么去澄清?要说皇帝无废后之意,又何以来这么一出?
且没过多久,伴随着英王妃有孕的消息,皇后为难儿媳妇的事迹也传扬了出来。
然后没过两日,那位声称要上本参崔贵妃的御史便被皇帝给贬出了京城。
因着皇后之过,那位大人倒是没参崔贵妃,皇后被罚不能处理宫务,交给崔贵妃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他参的是代璇。以英王妃不贤不孝,仗着有了身孕便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云云。
亏得皇帝当堂便将他骂了回去,否则还不被赵长宁给带人套了麻袋打他个半身不遂?
颠倒黑白也就罢了,还敢欺负到他头上,欺负到他头上也就罢了,还敢编排他家里的女眷!
要是代璇因着这些污七八糟事儿有些什么闪失,他就叫对方这辈子都不用再说话!
“莫气莫气了,我又不是没被人骂过,值当什么呀。”代璇就笑。
赵长宁本是不欲让这些话污了代璇的耳朵,奈何早有耳报神说给了代璇听。
于是等赵长宁下了朝回府,便让代璇叫了去问上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赵长宁就忍不住来气,莫非这阵子他修身养性,倒是叫人觉得好欺负了?
“他便是参我,我也不会这般生气。”赵长宁板着脸道:“只他无中生有中伤你,我却是容不得。”
代璇听着这话里有杀气,心里不由得一跳,这家伙不会是打算下黑手弄死朝廷命官吧?
“你打算把那人怎么着?”代璇略沉了口气,才问出口,“终归是朝廷命官。还是要注意些儿影响。”
瞧见媳妇儿那小心的模样,赵长宁不由大笑,长臂一伸便把人揽进了怀里。
“他敢出这个头,便是有自己的算盘。”赵长宁虽然笑着,可口气却有些阴沉,“我可不是什么好性儿。”
代璇眉毛直跳,赵长宁岂止不是好性儿,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莫说大人物都要有大气量,纵观历史,小心眼的大人物可不少。但凡高位者,多数都有记仇这一属性。
“放心罢,我不会冲他下黑手的。”赵长宁冷笑,“朝廷自有法度,若他屁股不干净,收拾他再是容易不过。”
对于赵长宁来说,用阴谋不如用阳谋。越是光明正大的,反而不会有人说什么,这些年他早就看透了。
而那位御史出了京没多久就爆出他兄弟在家乡侵占农田抢占民女的事儿来,接着又有人参他贪赃枉法,被削成了平民。这是后话且不提。
却说代璇这边安安稳稳的养胎,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胎儿稳了,她便也偶尔出来走动走动。
因着天气热了,赵长宁便打算送代璇往景山避暑去。哪知道临了,又叫代璇听见了不省心的话儿。
道是英王府只有一个王妃,如今王妃有孕,却不为王爷另寻好女,岂非是善妒之人?
这话倒是代璇亲耳听见的。概因是有人特意到她耳边来说——有人竟想走她的门路叫女儿进府来伺候赵长宁!
代璇简直是不能置信,她看起来就像是这么蠢的。肯给丈夫拉皮条的人?
“行了!此事莫要再提。”代璇冷声道,“苏太太以为我们王爷没见过女人不成?紫苏,送客!”
“王妃莫要一意孤行,我们姑娘还能辱没了王爷不成?”苏太太大体没想到代璇这般不留情面,面色霎时就变了。
“我倒是不知道,这般不知廉耻送上门来的女子哪里配得上王爷了!您家的好家教!”代璇嫌恶的扭头,“真个是不知所谓!”
这人脸皮得多么厚才能办出这种事儿来,堂堂四品家的姑娘舔着脸来给人做小,还说什么不求名分——搞笑了,既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来的,何不找个贫寒士子嫁了,反而看上了赵长宁?
代璇冷笑着叫人把那苏太太给轰了出去,才叫人去通知了赵长宁:有人自荐枕席来了,被我给轰走了!
“王妃没有气着吧?”赵长宁正在拿着根木头做木工,准备雕上一套木头娃娃讨媳妇儿欢心,闻说第一反应就是代璇有没有气坏了。而后便把活计扔到一边,去看媳妇儿去了。
“我生什么气?有人看上我夫君,那说明我眼光好,会调理人。”代璇冷笑。
赵长宁一听,连道坏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显然是气的狠了,如今孕妇最大,不能与她争,便咳嗽了两声:“明明是我眼光好。”
代璇挑眉:“你的眼光好?”眼光是挺好的,就是相中的人有些不咋地。这倒不是贬低旁人,而是代璇觉得自己也在不咋地那一列中。
当然了,这也不是贬低自己,只是按照时人注重的好媳妇标准,代璇自觉同土生土长的姑娘相比,多有不如。
论琴棋书画,她也就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水平,不是拔尖儿,而论贤良淑德,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但显然赵长宁不是这么想,听闻代璇口气中带着几分讽刺意味,便笑了:“要不能挑了你做我的媳妇儿?”说着抱住代璇,手掌便下意识的放在了代璇肚子上。
“给我戴高帽也没用。”代璇低头看了看肚皮,心知今儿赵长宁这般没脾气,八成是看了肚子里这小东西的面子,既如此,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亲爱的宝宝,咱们娘俩利益是一致的,你该不会怪我拿你来赚好处罢?
代璇素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