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云之彩水中月同学的平安符~
……
却说李叔勤去了雁北军中,一直到暮色沉沉才回。
仔细看去,李叔勤面色却似乎要比那夜色还要沉,简直要滴墨了。
云氏连忙叫人上了热乎饭菜,服侍李叔勤坐下来,才柔声道:“可是事有不顺?”
李叔勤用湿毛巾擦了脸,又喝了一碗热茶,才哼声道:“刘文山那个臭脾气,怪不得一辈子不能升迁!”
刘文山其人,乃是雁北军中统领,李叔勤今日便是去找他说话的,只如今看来,这谈话的结果不太美妙。
代璇不动声色的给李叔勤续上茶水,轻笑道:“爹爹这可是气话了。”
李叔勤本来满肚子不爽,不过被妻女这一打岔,也都散的差不多了,知道自己方才说话不妥,便挑着眉毛哼笑了一声。
云氏眼神在丈夫身上打了个转,继而又给代璇使了个眼色。
代璇心领神会,便握起小拳头给李叔勤敲起背来,一边敲一边道:“只是女儿听说,那刘统领在这位子上也待了二十多年了,可见爹爹说的也没错。”
这话有点儿损,分明是嘲笑那刘文山不得升迁,由代璇说来就显得刻薄了一些,只是在李叔勤听来,却是十分顺耳的,顿时便柔和了眉眼,神色间也带上了三分笑意。
云氏白了代璇一眼,随即便嗔怪了一句道:“竟说些没谱的话,还不快些坐好吃饭。”
代璇应了一声,便抛弃了老爹走到一旁,殷切的给李叔勤和云氏各自盛了粥,才坐好道:“爹爹在外辛苦,娘亲和我也是不轻松呢。”
李家的小饭桌上并不太讲究。也就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是以李叔勤闻言便诧异道:“怎么?”难道家里发生了意外之事?
“老爷莫听她胡言,不过是去孙家走了一遭罢了。”云氏摇头道。
“怎么是胡言呢,”代璇撅起嘴巴,不满道:“那孙家看上去挺和谐的,可是据女儿看,私下里还不定有什么勾当呢。”
云氏微微一怔,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看出什么了?”
代璇咽下口中饭菜,又吃了一口粥,才擦擦嘴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女儿觉得奇怪,孙二少发狂的时机不对,这其中定然有别的缘故。”
见李叔勤和云氏都静静停下来听她说话。代璇便也敛容道:“女儿看到孙家大少奶奶眼神不对,而且孙姑娘似乎对这个大嫂并不亲近,甚至还有些排斥,唔,或许是惧怕?若非是孙大少有鬼。那这个大少奶奶就太不简单了。”
“且,不知娘亲是否注意到,孙太太对儿女的态度,按说孙二少和孙姑娘都是她生的,不该有这么大区别才对。”
云氏暗自点头,对代璇能够注意到这些很是欣慰。正待开口点拨几句,就听见李叔勤叹道:“莫非璇姐儿觉得,大妇苛待庶出子女是应当的?”
代璇一愣。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倒是引得李叔勤感慨起来,便反问道:“难道爹爹觉得这样错了?”
话音才落,便见云氏放下了手中的白瓷勺,勺子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云氏斜眼瞧了瞧李叔勤,随后便慢条斯理的对代璇一笑道:“可惜咱家没有庶出的孩子呢。真遗憾,对否?”
李叔勤大汗,他不过是心有感慨,可真不是为庶出子女抱屈啊,他自己就是嫡出,所有子女也是嫡出,屁股哪里会歪到这程度!
“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叔勤一着急竟是将夫妻间的昵称脱口而出,随即老脸一红道:“为夫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什么遗憾不遗憾的!”
代璇见了李叔勤的窘态也是忍不住偷笑,见云氏给李叔勤白眼儿,便插嘴道:“爹爹的意思,是想说后宅女子短视吧?不过为了防止兄弟争产,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家里有的拎的清的老爷子还好,若是拎不清,让庶子庶女爬到头上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素来在争宠上,大妇都是失败者,为了自己孩子着想,哪里能不用些手段?细心教导自己生的,至于那些庶出孩子,放养已经是对得起他们了。
再有那心狠的,直接能把人往废了养,甚至是辣手催命,不说别人家,他们老李家不就有一位这样的老太太?
李叔勤尴尬的咳了一声,见代璇递上了梯子,便就着下了台阶,正色道:“璇姐儿说的是,为夫不过是就事论事,夫人切莫误会才是。”
云氏斜了父女俩一眼,便摸着肚子抱怨道:“看看,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可你这个姐姐,竟是不向着娘呢,娘还是指望你,你可得懂事些!”说完,竟是慢悠悠起身往院子里散步去了!
屋子里一阵安静,只听见外头隐约传来云氏吩咐丫鬟的声音:“今儿的粥品不错,记得给我留下一碗过会儿吃。还有那云糕枣糕也做一些,正好当夜宵……”
代璇不由得失笑,回头看向李叔勤道:“娘亲这是使小性子呢,爹爹一会儿可要好好哄哄才是。”
李叔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也只是捂着嘴咳了咳,瞪了女儿一眼道:“吃饭,吃完了随我到书房去。”
孙家此时,也有人在紧蹙眉头,一脸担忧之色。
孙品香进了门便径直走到床前,床上的人正闭着眼,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极有规矩,再也不见白日那股疯狂模样,便朝一旁侍立的丫鬟微笑道:“你先出去吧,我陪着二哥。”
那丫鬟略有迟疑,虽然她确实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