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蜃珠?”
“看起来挺普通的,不过,我好想得到它”
“这颗珠子可太美了,要是我能拥有它……”
几个呼吸间,台下的来宾便已经蠢蠢欲动,甚至有人趴到了防护罩上,骚乱简直一触即发。
看着下面人的反应,梁沁觉得是时候了,转身把珠子投入炼丹炉里的阳火中。
直到里面传出噼噼啪啪的开裂声,下面的宾客才仿若大梦初醒。
清醒过来的人,尤其是那些元婴们,基本上都掩面羞愧,感叹自己的心境不坚。
由于之前景元提前给观礼的来宾们打了预防针,告诉他们蜃珠的厉害之处,并提醒这些人,若担心被迷惑,可及早封闭五感。
当然,那些自视甚高的元婴们,没人会这么做。只是让随来的弟子们,将五感封闭。是以,没人因恼羞成怒站出来闹事。
这会儿他们再抬头看向高台,不由得对正在走下来的梁沁刮目相看。
“果然是别人家的弟子呀,咱们的徒弟怕被影响心境,特意让他们封了五感,可那位梁姑娘,却可近距离接触蜃珠。比不了,比不了啊。”
事实胜于雄辩,宗门内那些说她冒领除蜃之功的人,在这一刻,应该是彻底闭嘴了。
在蜃景中遇难之人的师门,也派了人来观礼。君寒虽然依旧在闭关,却交代了自己的弟子,依照当时在蜃景中的承诺,将他所保留的法宝法器等遗物交给了他们。
不过,他只带回来了一部分,而由于另一部分还在尚智的手中,所以也特意向另外几个遇难金丹的门派说明了情况。
此举博得了许多二流小门派的认可,那些人或是真心实意的感激,或是纯粹拍马屁,反正一直在人群中嚷嚷着太玄宗有大派风范。
大典过后,自然是歌舞筵席,这一切倒进行的格外顺利。
……
银杏林中,五芝涧旁。男子峨冠博带,挺秀身姿,负手而立。皓月当空,清辉洒落,举头望月,对影成双。
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到底还是惊扰了静谧的月色,男子回过头来,看向来人。
一袭亮眼的雪青色衣袍,走出暗影,出现在月光之下。
“近百年未见,我该称你一声前辈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他都不推迟一下?难道还真让自己叫他前辈吗?
石中蕾抬头看着他,见他静立在自己前方不远处,仿佛正等着自己向他俯首施礼。
她石中蕾也是要面子的人,才不会在他面前以晚辈自称。正考虑说些什么把这件事带过,却听得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原来师兄和石前辈在这里?”暗红色的身影,绕过涧边的大石,缓缓向这边靠近,“晚辈不知二位在此处,如有打扰,还望见谅。”
石中蕾看着来人,心中一阵厌恶。哼,假惺惺,知道打扰了别人还再往前凑。
“师妹怎的也来了?”李承济在石中蕾开口之前说道。他神色如常,语气平和,明明是询问,却被他说出了几分了然的意味。
“冰洁不胜酒力,出来吹吹风,醒醒酒。”
“李小友,别来无恙?”见李承济没有丝毫赶人的意思,她也只好挤出几分笑,说道。
“谢前辈惦念,晚辈一切都好。”
“嗯,看出来了,一晃百年,你倒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这是在说她的修为不曾进阶。
“比不过前辈,不过晚辈倒也知足。”
“心境平和是好事儿,但世人往往将之作为停滞不前的借口,既追求大道,还是多些进取心的好。”
这是说她因修为停滞,而不得已给自己找的借口,又说她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谢前辈提点,不过,恕晚辈不能认同。虽说修道之人,乃是与天争命,却也要在天道法则之下行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语双关,既指对方的修为,又指李承济。
李承济彻底当了回渣男,任由两个女人为了他你来我往,争风吃醋,唇枪舌战。
这边,梁沁坐在紫宸殿后面的巨大青铜鼎上,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影镜,偷偷观看里面的场景。
小鸦化成的猫头鹰蹲在她肩上,也是一脸的兴味十足。
这个时候,前面紫宸殿里的筵席还正热闹,不时有侍女在鼎炉旁匆匆走过。
作为太玄宗的弟子,没人不觉得梁沁坐在了一个不该坐的地方,然而,谁让她是首席大弟子呢,她们这些身份低微的人,是没资格过去提醒她的。
不过她们没资格,却可以让有资格的人来。
景元长老门下的周奇公子,是个好说话的人,平时对她们这些身份低微的婢女,也是很和善的。
在前殿参加筵席的周奇,被几个婢女拉着来到后院,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青铜大鼎上,弓着背的人影。
正当他要走过去制止梁沁的行为,却见于和也跟了出来。于和不眼瞎,他也看见了行为不端的梁沁。
“这,成何体统?”
周奇无声而笑:“你看她在干嘛?”
“我怎么知道?她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面影镜?”
“走,去看看。”
周奇让于和敛了气息,蹑手蹑脚的靠近梁沁。
然而他们只瞅了一眼,就立刻后悔了,恨不得自己眼瞎。
宗主的秘辛怎么能让他们知道?
心慌意乱之下,收敛起的气息外露,梁沁一回过头就直接看见他们。
“我们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