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修仙界都是以李承济为尊,但剑心派作为联盟之中的一个很有实力的大派,也绝对是举足轻重。本来他们就觉得,盟主所制定的律令,让他们总是束手束脚,不过看在经历进阶雷劫时能因少几条人命而少挨几道雷劈的份儿上,倒也勉强答应了。
而现在他却要以此为借口处斩有功之士,这怎么可以呢?就算自己的修为在他面前不是个儿,也要反抗一下。
“尊上,”联盟例行朝会上,剑心派掌门带着自家长老出列,立于大殿中央,“祁婴有功在身,能否功过相抵呀?”
“功便是功,过便是过,如何相抵?他火烧凡人之事属实,并没有冤枉了他,若不将他依照律令处置,如何使他人信服?”
剑心派掌门没话可说了,倒是他身后站出了一个长老来,此人乃是祁婴的师尊。“难道尊上就没有听到下面弟子的反对之声吗?”
处决祁婴,不光剑心派的弟子不服,其他门派的弟子也有很多人看不过去。大家不理解,这是有原因的。
修仙之人与天争命,强者生存。大部分门派为了培养出实力强悍的弟子,不惜以养蛊的方式,默认弟子们的内斗。别说凡人的性命,同门之中稍弱势者,也是说杀便杀,从来没有人会让强者为弱者偿命。
可太玄宗的规矩向来与其他仙派背道而驰,非得搞什么公平正义。在他们看来,太玄宗就是弱者的温床。要不是有李承济这个尊者撑着,这个门派在修仙界跟本就排不上号。
自从仙派结成联盟,各种律令条例把人束缚的极其难受,他们正想找个突破的口子,反抗一下呢。正好祁婴之事,给了他们契机。
“我只问各位一句,你们是否还想让自己及门下弟子拥有得道飞升机会?”
下面众人面面相觑,剑心派掌门犹犹豫豫的道:“尊上,我们真能有此机缘?”
“本座早已说过,本界的天道法则已经发生了改变,只要潜心修炼积累功德,得道飞升又有何难?自本座化神以后,千年多的时光,有人能度过雷劫,成功化神,乃至反虚;而有的人却不幸死于劫雷之下,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承济化神之前,这个世界能修到元婴的,便是到了头了。化神以及以上的修为,要经受雷劫。而雷劫是根据此人的功德罪业量定。
因之前无人能引来化神雷劫,就算引来了,也总抗不过,所以本界的修士从不指望自己能化神,自然不注重修德。
“……仙魔大战已经打了四百年,”李承济接着道,“若想打赢,比的还是修为。我仙派和魔界化神以上的修者,数量相当。本座希望但凡引来劫雷的修士,都能安然渡劫。只有高阶修士的数量,力压魔修,才能早日结束战乱。刚才这位长老说,下面的弟子反对本座,是那些人在反对,带头者是谁,还望各位回去后好好查一查。今日本座说的话,你们回去后也应该向弟子们传达,劝告他们多修功德,以便将来在引来雷劫时安然渡过。”
李承济鲜少说这么多话,然而随着他每一个字吐出口,底下各派掌门纷纷低下头陷入沉思。
本来今日主要议的事,是处决祁婴之事,可现在根本就没人关心祁婴的生死了。为了自己以及自己门下的弟子们也能化神、反虚、合体乃至飞升上仙,可不得减少杀孽,多多积累功德嘛。
嗯,祁婴杀了那么多人,简直是罪不可赦,是应该依照律令处死。倘若他逍遥法外,以后谁还尊律令行事?
联盟律令正好是用来约束弟子的,这是有利于自家的好事儿。既然是好事儿,就不能允许那些不安分的人乱嚷嚷,回去后一定恩威并施,让所有弟子潜心修炼多做善事,以抵消所犯下的杀孽。
景元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他简直已经在心里为宗主竖大拇指了。一场已经露出了苗头的内乱,就这么被摁下去了,不得不说宗主的各项实力真是太强了。
魔帝自己不去杀祁婴,却舍近求远灭了宗主的全族,便是想激怒他。然后再借助宗主之手,铲除祁婴的同时,达到分裂联盟的目的。
好在宗主绝对冷静,不仅没让魔帝的阴谋得逞,还从根上拨除了分裂联盟的一大隐患,真正树立起了仙派盟主的威望,真是令人开怀。
祁婴之死也算是让魔帝的算计称心了一部分,她借宗主的手为幽昌那个罗刹报了仇,这多少让人有点儿不爽。算了,反正就算魔帝不这么算计,祁婴也一定会死在她手里,怎么着都是一个死人,称了她的心又如何?
(仙魔大战告一段落……)
这个“高等弟子与普通弟子触犯戒律同罪论处”的法则,在太玄宗执行的很到位。说不让梁沁离开宗门,梁沁还真就出不去。连外门都去不了,她的身份牌符在护山大阵那里根本就不能通行。
看着把她挡在大阵门口的两个守卫弟子,梁沁没了脾气。想想某个反抗意识强烈,下定决心不肯乖乖听话的家伙,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情况下,还不是得安安生生的?
没办法,她只好守在清微宫里面,百无聊赖的度过了好几日,直到明镜殿把事情查明,撇清了她的嫌疑。
终于获得自由的她,再次骑着大红枣来到内门执事府。上次她所交的猫妖,任务奖励早就出来了,由于她有官司在身,执事府不给她结算。
当然,因要对她施行禁行,明镜殿也已经向执事府通报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