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病人眼部有轻微的损伤,那么,服下一贴药后,便会有重度失明的后果。
易兴虽然还没有进入休息室查看病人的状况,但是也知道,这张药方根本就没能彻底医治好病人的。
一想到这慕容医师之前威胁的话语,他直接将方子扔了回去。
“方子还你们,要抓药自己到别处抓去,告诉你,别想把你误诊的黑锅往他们两人身上扔。”
“黄口小儿,你说什么,有胆量你再说一遍看...”
“你多大年纪啊才,这么快就耳背啦,好吧,那我大发慈悲再给你说一遍。”
这慕容医师话还没讲完,瞪大眼珠子,看着易兴猛吸一口气,气运丹田,一字一句的吼道:“别-想-把-你-误-诊-的-黑-锅-往-他-们-两-人-身-上-扔!”
“你你你,你敢污蔑我,我堂堂一品医师,你个黄口小儿竟有胆量说我误诊,你可知道侮辱一名一品医师是会受到什么样的罪行?”
慕容清这个气啊,他今天刚回家乡,还没来得及四处彰显自己,就接二连三的受到这个可恶小孩的冷嘲热讽、随口污蔑。
他现在已经彻底将易兴给拉入了死亡名单之中,比之当年拒绝他的‘仁和堂’大堂主的名次还要靠前。
“呵呵,这我可不知道,我倒是清楚,一名自称一品医师,却是因为自己的医术不精,而耽误了病人的病情不说,甚至胡乱开处药方,若因此使得病人病情加重的话,那么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他都会受到人民的谴责以及法律的制裁!”易兴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个,小哥儿,是律法,大汤律法,不是法律。”却是被身边的小学徒给纠正了一个词汇。
“哦,这样啊,多谢提醒哦。”
“不客气,嘿嘿。”那名小学徒有些憨厚的笑道。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医师在瘟疫重患区临阵脱逃,会不会触犯到大汤法...大汤律法的呢,慕容医师?”
易兴觉得有必要给这慕容清来一记猛料,省的对方老是没玩没了的找茬。
“你你...你怎么会...”
听到这话,慕容清吓得连退了两步,脸上更是没有了血色。
大概是半月前,那是他通过一品医师的日子,所谓‘一朝得志不还乡,如着金镂玉衣衣独夜行’,他便决定衣锦还乡而归。
结果,在经过三洲之城的时候,不曾料到,那里好几个村庄都在闹瘟疫。他自以为是机会来了,加上对自己医术有信心,于是,便联合当地的其他数位医师,主张到瘟疫重患区去,深入调查和诊断瘟疫的病源所在。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一行所有的医师,不仅找不出瘟疫的病源所在,也救不了患上瘟疫的病人,就连他们之中,有不少人也感染上了瘟疫。
他慌了,他意识到,在瘟疫面前,自己是显得多么的薄弱。
于是,逃,连夜逃出了瘟疫重患区,抛弃因他一品医师的身份而聚到一起的医师同伴们。
他逃出了三洲之城,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穿过了三座城地,他回来了,他回到了少年时生活的边荒之城。
他以后的日子,会过的越来越好,儿时憧憬的生活就在面前,触手可得。
但是,或许是仅存的良心在谴责,他在逃跑的每个夜里,都会想起那些被他抛弃的医师们。
他们此时应该都已经被感染了瘟疫,绝望的被关在了重患区,等待生命的结束。
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他做过这件事,可现在,听到面前的这黄口小儿,竟是含沙射影的道出了他的秘密,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劳烦小哥哥躲开一点,你挡住我镜头啦。”
易兴本来要耍下帅的,却是发现自己被那名小学徒给挡住了。
“哦,好的。”小学徒傻傻的被拉到了后面。
这时,之前进入养息间的那个大管家面色冷漠的走了出来。
“你们在吵什么?可否给我安静点,长公子需要静身歇息,慕容医师,你们这是...”
“大管家,你来的正好,事情是这样的...”
找到靠山的慕容清,立时就是一通苦水吐出,不停的指责‘仁和堂’的不是,越说越是激动,差点把自己说的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一几十岁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易兴都为他感到羞耻,就像他,男儿有泪不轻弹,除了在切洋葱的时候。
“林老,你这是何意?”
大管家虽表面没有做出偏袒谁的模样,但是,这句话却是直指林老伯的不是。
显然,他多半是相信了那慕容清所说的。
“大管家,我也懒得解释了,你现在也看到了,这位慕容医师对我‘仁和堂’有意见,觉着我的小学徒会在抓药时暗中使坏,那么,为了不冒险背负这么大的一项罪名。”
林老伯抬起手,一直院落的后门:“往外面出去右拐直走,还有一家药馆,再往前走也能看到另一家,这条街也不下五家的药材店,还请到别处去抓药吧,‘仁和堂’几百年的老字号,可不能到了我这里就给败坏了名声啊。”
这一刻,林老伯不再沉默了。
“是啊,既然信不过,那你们就另寻别处去吧,谁知道你这张药方,给人吃了会不会出事故,这还没开始抓药就准备甩锅了,你丫的是新东方出来的吧?”
易兴也活跃了起来,冲着面色难看的慕容医师比了个大拇指,“慕容医师,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