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朵和玉落并排着走在两主子的身后,水如云再看了沿路精巧的建筑,心里又突然起了玩心,道:“喂,你先下去吧,本公主自己已经知道怎么走了。”
“这还没到呢?”嬷嬷是个四旬的憨厚人,听水如云突然让自己下去他还真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没事儿,本公主想走走看看,你刚已经把路线说的很清楚了,本公主又不是路痴,找得到的。”水如云给图朵使了个眼色,跟随了主子多年的图朵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上去好言把人给打发了。
鱼璇玑顿住脚步,挑眉侧目道:“你又想做什么?”
“天诀处处透着精美,我是觉得这些房子好看,想多瞧瞧。”天诀自建立就作为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修建的行辕无处不透着天朝大国的金贵,这驿馆是被用心雕琢过的。南北风俗各异,她少见这样的建筑,自然觉得好奇。
看透了她的心思,鱼璇玑也就不再跟她废话,提起裙角沿着前方高有一丈如长桥般横跨两方的回廊上。裙角扫在纤尘不染的石阶上,她步伐轻盈姿态优美中自然流淌出一股高贵之气。玉落乖乖跟上她的步伐,身后的水如云像是乡巴佬般把园中的布局瞧了好几下,直接施展轻功飞上石阶,可怜乖乖等在她旁边的图朵不由地苦着脸开始爬石阶。
“冷美人,站在高出,看风景的感觉都不一样。”看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水如云好心地靠近,指着花园里一方在日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池子,道:“瞧,那池子小吧,看起来就是脸盆大小。”
气喘吁吁爬上来的图朵听到水如云的话,额头上无数道黑线,怎么觉得自从公主的朋友来了后,公主就变得脑残多了?
“你不是累了饿了?”鱼璇玑难得好脾气没有一掌把她打下去,只是拂开了那只拦着自己手臂的咸猪手,转身就走。水如云赶紧跟上来,正要说话忽然瞥见前面有人沿石阶上来,正对着她们。
咦,上好面料的黑色袍服,面容俊得不像凡尘人,身上释放着冷气压的男人不是他们在酒楼时候看见的那个帝月王爷么?水如云愣了,咋这么巧就遇上了。她们这边四人都停住,对面赫连烬和赤焰也稳住了脚步,两拨人相距不过半丈的距离。
玉落是认识赫连烬的,可现在他们的身份,哎,她得装作不认识。认命地低着脑袋,她现在是水如云口中冷美人的贴身丫鬟。
鱼璇玑抬首,隔着软纱与投来目光的赫连烬对视,脸庞上如旧淡漠的神情,似乎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情绪。
黄昏时分,天边那橙黄的一片云彩,温暖如轻盈的鸿羽铺开,有着无比的宁谧。清凉的风徐徐吹来,衣裳轻摆衣袂翻飞,那顺着银簪垂下的软纱也翩翩而起。他披散的发也被吹动起来,抹额上那颗宝石几乎快成了他眼睛的眸色。两个人波澜不惊地盯着对方,不言不语。
“咳咳,你们认识?”诡异的寂静里,水如云眨眨眼,眸光在这可疑的两人身上晃来晃去。
“风族公主,本王是帝月烬王。”她那话摆明是了问那两位,可鱼璇玑一字千金愣是不开金口,赫连烬便扯唇回答。
“烬王?”在珍馐阁雅间看到张扬的帝月队伍,水如云就知道他是那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是没想起他什么封号,这下他自报家门,她感觉那声音好熟,好像有什么东西她没想起来。
苦恼地皱着脸,在赫连烬脸上盯了又盯,那专注仔细的样子似乎很想把他给剥了皮看看里面长啥样。战神主仆被瞧着浑身都透着不悦,就是图朵都觉得自家公主太丢人了,在珍馐阁为了个才看了那么一面的男人当众跟王子大打出手,还叫嚷着非要娶那人做驸马。这下驸马的事儿没搞定,转而又盯上了别的男人。
哎呦,公主啥时候也犯上了花痴病了?
“风族公主瞧着本王不顺眼么?”赫连烬凌厉语气,周身的气息更冷,寒气中似乎还有着杀意。
水如云被他冷气一刺激,蓦然瞪眼惊讶喊道:“你,你就是那个烬王?被,被,被冷美人,强,强上了的,烬王?”结巴着说完这句话,水如云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马上想到冷美人还在身边。果不其然,侧眸来瞧瞬间感觉冷美人软纱后的眸子杀气腾腾。紧张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转来努力扬起抹谄媚的笑意,可笑得比哭还难看。
呜呜,倒霉了,她不是故意的啊!水如云默默地在心里哀嚎着,感叹着天要亡她。
她就觉得怪了,烬王这词儿有些记忆,而声音还很熟。照理说见过一面的人她一般没什么印象,可那烬王不同啊。当初黑黢黢的是没瞧见人家长啥模样,可被冷美人压在身下凌辱蹂躏,誓死捍卫着自己的清白,而自己好死不死地撞见了这事儿,差点被冷美人给宰了,这事儿能不记得么?
受惊的岂止是水如云,玉落和赤焰还有图朵都被这句话吓得不轻。赤焰急忙稳住差点跌倒的身体,眸光如狼在爷身上扫视着,瞧瞧那高大的身躯,站着就是一座山随便撑起一片天。身上的煞气还没扩散,是女人都要腿软了,这样武威的纯爷们儿,带把儿的竟然被强了?谁?就那身板弱弱的美人儿?虽然她有武功,力气也不小,可跟天下无敌的爷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