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阿奇!”
身后传来了奥古斯都那急切而焦躁的呼唤声,沉浸在思绪之中的陆一奇没有能够听见,一直到奥古斯都快步追了上来,重重地拍了拍陆一奇的肩膀,这才打破了自我思考的保护膜,周围的嘈杂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加斯!你应该冷静下来。”奥古斯都不是一个人,布洛克也紧随而至,声音因为剧烈奔跑而微微有些发喘。
但奥古斯都的情绪明显没有能够缓解下来,“冷静?他们足够冷静了,但我们就被架在篝火堆上炙烤了!这是我们共同的球队,凭什么他们防守组就以沉默表示抗议,然后把脏活累活丢给我们进攻组来做?”
“如果那只龙虾和那座冰山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找阿奇说,以这种冷暴力捅刀子,算什么西部男人?磨磨唧唧地比高中女孩还麻烦,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不是被奶油土豆塞爆,以至于失去了思考能力。”
奥古斯都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但布洛克却正在悄悄打量着陆一奇:阿奇?可是,他不是应该叫做诺亚吗?推荐阅读//v.///
奥古斯都和布洛克都是来到堪萨斯州立大学之后,才与陆一奇认识的;去年,他们之间也就是普通同事关系,今年休赛期过后,奥古斯都和陆一奇之间熟稔起来,但相对性格温吞一些的布洛克就没有能够跟上。此前偶尔听到过奥古斯都如此称呼陆一奇,但布洛克只是把疑问埋在心里,不曾询问过。
过去三周时间里,他们一起手忙脚乱地准备比赛,进攻组确确实实需要承担更多责任,迫使进攻组教练们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展开会议,彼此之间也渐渐熟悉起来,布洛克却也看到了一个不同的陆一奇。
“嗯?”陆一奇察觉到了布洛克的视线,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布洛克却是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有疑问。
陆一奇没有多想,收回了视线,对着奥古斯都说道,“我已经找拉蒂默先生谈过了。”
一秒。
两秒。
“什么?”奥古斯都和布洛克双双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奥古斯都又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他说了什么?上帝,就连普雷斯都拿他没辙,你应该怎么办?”
“停停停,他不是哥斯拉,我也不是小昆虫。”陆一奇及时阻止了奥古斯都,“我现在完好地站在你面前,不是吗?没有缺胳膊少腿。”陆一奇还语气轻松地开了一个玩笑,缓解了气氛,“我和拉蒂默先生设立了一个赌局。”
然后,陆一奇就主动把赌局的事情告知了奥古斯都和布洛克。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重点是,也不应该隐瞒。如果陆一奇想要赢得赌局,那么他迫切需要进攻组战友们的帮助,因为他必须花费更多经历在调教防守组身上。
“赫!”布洛克吓得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奥古斯都也是眉头紧皱地惊呼出声,“你疯了?”认真想想,还是忍不住再次说了一句,“你真的疯了!你知道我们的对手……上帝!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阿奇,你为什么要答应拉蒂默这个赌局?为什么?”
“赌局……是我主动提出来的。”陆一奇微笑地说道,然后就可以看到奥古斯都和布洛克的表情双双凝固住了,就好像打了一个响指,他们就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这让陆一奇不由笑了起来,“我知道我在自找麻烦……”
“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奥古斯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一场对手是德克萨斯,那可是德克萨斯!”
陆一奇的笑容也微微带上了些许苦涩,但很快就重新镇定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其实,拉蒂默有一句话说对了:陆一奇正在为自己而战斗。
“临时”主教练的任期是两个月,普雷斯随时都可能归队,这也意味着,陆一奇只需要兢兢业业地恪守本分,按照普雷斯的战术率队完成比赛,他就可以赢得属于自己的“表扬”,即使输掉比赛也不会有人责怪他。
但陆一奇所追求的不是“没有责怪”,而是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具备主教练的能力,也证明自己能够率领球队争取胜利。所以,他的确正在奋斗,为了一场只属于他自己的战斗。这也是重生以来他所坚持的战斗。
下一场比赛,堪萨斯州立大学野猫队即将前往客场,挑战德克萨斯大学长角牛队。
德克萨斯大学长角牛队,大十二联盟的一支传统强队,同时也是一类分区之中能够占据一席之地的强队。
上赛季,长角牛队最终赛季排名第十三,与奥本大学老虎队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本赛季,长角牛队同样也以三连胜开局,但比起堪萨斯州立大学野猫队来说,对手实力更加强劲,胜利含量更加厚重,目前排名高居第六。
换而言之,这是一支强队,而且是状态正佳的强队。
不过,野猫队并不胆怯这支队伍。
就在上赛季,普雷斯率领的野猫队,坐镇比尔-施耐德家族球场,迎战长角牛队,终场还是野猫队笑到了最后,比分定格在了“42:45”,一记任意球险胜。可以说,心理层面上,野猫队占据些许优势。
问题就在于,陆一奇与拉蒂默的赌约,不是关于胜负、而是关于失分,那么,事情就顿时棘手起来——
准确来说,难度至少翻了十倍。
即使是奥古斯都也忍不住疯狂吐槽陆一奇的丧心病狂。
“加斯,与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