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
杰克-阿尔玛转头朝着屋子方向大声呼喊着,一声高过一声,喉咙撕裂的声音如同电钻一般在耳膜之上响动着。
约翰-阿尔玛试图阻止弟弟,但杰克却有些不依不挠的意思,“约翰,我告诉你,如果父亲真的错过了,他会后悔的。相信我,他只是拒绝承认而已,但他始终都站在诺亚身边,我们都为诺亚感到开心。”
“杰克。”站在旁边的陆一奇也流露出无奈的笑容,试图制止杰克,但他还是慢了半拍。
“诺亚,你在这里等等。”杰克不等陆一奇继续说话,转身就跑回了屋子里。
约翰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尴尬,“诺亚,抱歉……”
“不,不不,约翰,没有必要,我是认真的。”陆一奇连连摆手说道,“我能够理解阿尔玛先生的感受。相信我,我是认真的;如果调换位置的话,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阿尔玛先生真正热爱着野猫队。”
今天,陆一奇正式告别曼哈顿,驱车前往绿湾,结束自己在堪萨斯州立大学短短两个赛季的执教生涯。
隔壁邻居阿尔玛一家全部出面欢送陆一奇,唯独缺少了已经退休的那位老约翰-阿尔玛:
他还是埋怨着陆一奇的转身离开,没有留下来与他们一起战斗,也没有竭尽全力地争取,而是前往职业联盟谋求前程。
年轻的约翰-阿尔玛流露出歉意的神情,“我们应该感谢你,也应该祝福你……”
“哈,约翰,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就没有一个结束了。我应该出发了。”陆一奇没有让谈话继续下去。
回头望了屋子一眼,杰克依旧没有出现,而阿尔玛先生也没有出现。
陆一奇也没有再继续停留,将手中的一个小小礼物盒递给了约翰,“这是一点送别礼物,告诉阿尔玛先生,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请务必转交给他。”
说完,陆一奇也就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里,没有迟疑地扬长而去。
从后视镜之中可以看到孤零零走出来的杰克,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那一天,曼哈顿的大街小巷之上聚集着诸多居民,齐齐挥手欢送着陆一奇,用笑容和眼神表达自己的喜爱与尊重。
更难能可贵的是,公交车团队“擅离职守”地罗列出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跟随在陆一奇的车辆背后,一路护送着陆一奇离开曼哈顿地界,这才停下来。
“叭。”
“叭叭叭……”
公车喇叭的声响连成一片,悠长而辽远地响彻云霄,护送着陆一奇的离开,如同礼炮一般表达崇高敬意。
这是曼哈顿小城历史上最动人也最美妙的一幕,即使是比尔-施耐德退休之际也没有能够得到如此待遇。
而始终安坐在家中的阿尔玛偏执地拒绝出门,但第二天,他就率领着当地居民再次聚集在堪萨斯州立大学门口表达强烈抗议,对于学校令人心寒的行径表示不满:
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来处理陆一奇、奥古斯都与教练组之间的矛盾,但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粗暴也最愚蠢无知的一种,就这样狼狈而丑陋地送走了野猫队未来的希望。
威法尔德和韦瑟成为众矢之的,承受着巨大压力,彻夜难眠。
后来,理查德-吉森联手董事会成员向韦瑟施压的消息不胫而走,理查德也成为了当地局面发泄怒火的对象。
理查德不得不紧闭家门和窗户,严严实实地阻断一切视线。本来,理查德准备2010年参与议员竞选,但区域内的第一轮竞选都没有能够通过,被迫推迟自己的计划,2010年竞选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关于“陆一奇”,他们都再也不曾公开发表过任何言论,就仿佛他们根本不认识陆一奇一般,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对于陆一奇离开堪萨斯州立大学之后加盟绿湾包装工的看法,但情况应该不太美妙。
为什么?
2008年,朗-普雷斯率领之下的堪萨斯州立大学野猫队,仅仅取得四胜八负的糟糕战绩,其中大十二联盟内部更是只有两胜六负,其中三场死敌之战全部失利,“21:52”客场被堪萨斯大学羞辱的比赛惨不忍睹。
赛季才刚刚结束,普雷斯就被正式开除;蒂姆-韦瑟的工作也同样岌岌可危。
不过,韦瑟及时邀请到比尔-施耐德重新出山执掌帅印,并且提拔四分卫教练戴夫-布洛克担任进攻协调员,成功平息了球迷的怒火,这才险之又险地保住了工作。
阿尔玛一家依旧是野猫队最忠实的支持者。
老约翰-阿尔玛很少很少提起陆一奇的名字,小约翰-阿尔玛还以为父亲已经遗忘了,但一次搜查家中甜食的突袭行动之中,他却翻找到了一个正方形的糖果盒子,里面附带了一张纸条:
“亲爱的阿尔玛先生,
这是我们球队赢得冠军的小小奖励,感谢你始终没有丢掉信念,愿意相信我们。嘘,请务必对二世保密。
你的,
阿奇。”
最终署名不是熟悉的诺亚,而是阿奇。
小约翰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就是陆一奇临别之前转赠的礼物,而父亲始终珍藏着——里面的糖果早就已经吃完,然后父亲又偷偷藏了一些其他糖果。
犹豫片刻,小约翰又把糖果盒重新放了回去。偶尔——非常非常稀少的偶尔,他和杰克也会放一点点糖果进去,并且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在2008年即将走向尾声的时候,应该是感恩节,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