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自知在葛氏面前一向卑微如脚下泥,但是每每听见这些话还是不好受。
“这事关大姑子,我也不好当作没听见啊...”刘氏踌躇讪笑道。
心里却是直打鼓,其实这事本与她无光,大可像从前一样当做不知道,只看戏就足够了,保持她低微的存在感。
可若是将这事告诉葛氏,少说也是小功劳一件。
刘氏是想着,她不能再这么下去。
元满之前带回来的一百三十文钱,不光刺激到元明香,也同样刺激到她。
刘氏不管元明香突然对二房亲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在她眼里,二房眼看着就要起来了,一家子挣银子都这么能耐,葛氏也对他们愈发退让,保不住哪天就会也稀罕他们二房。
那到时候若是再有什么好事儿,列如像给钱给三房做生意似的那种,到时候他们大房还能轮的到吗?
况且他们大房的几个孩子,除了元银宝还算得葛氏的宠,可是保不准元满往后愈发能挣钱,俩家一比较,葛氏以后会偏向谁可不一定,再说葛氏也不是那种男女看的特别重的那种人。
刘氏想着她的另两个孩子都不够出色。
特别是元小花,别说葛氏看不顺眼,刘氏就说自个也看不上。
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不说,还动不动就哭,实在晦气。
人家生女儿,她也生女儿。
可偏生温氏两个闺女,虽然大的不会说话但是手艺灵巧,小的又鬼灵精似的,赚钱也是一把手,可真是让她羡慕啊!
自家汉子也跟他二弟的顾家没法比,所以刘氏觉得只能靠自个了,不能再懦弱下去,得多在葛氏面前刷刷存在感,以后好为自家挣利益,所以才有今日这一出。
葛氏果不其然听见脸色就黑了一层。
元明香先行质问出口:“我怎么了!?”
元田地听闻也放下手里的小酒杯,喝的还是元大硕带回来的好酒,他一直很喜欢,总是每顿一小杯,细细品味。
现下能让他放下酒杯,可见得他也是关心自个大闺女的。
元大实和元大硕也都看向刘氏。
孩子们一开始不知所云,但是也发现气氛变了,都看向刘氏。
只元明香俩孩子见众人不吃,便自个吃的欢快,也没人顾得上他们。
刘氏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个身上,一时觉得压力很大。
但还是咽了咽口水。
给自个鼓起勇气,有些抖着嗓子道:“我今日我好像听人说,那陈家好似扬言说不来接回大姑子了。”
这话一出,元家众人当场变了脸色。
元明香立即哭出声,摔筷子嚷嚷哭嚎着,“那个负心汉真这么说?我这么累死累活掏心掏肺地为了这个家!他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我不活了!呜呜呜呜...”
听这哭诉当真是委屈至极了。
元大实立时拍桌道:“他敢!!!”
元大硕也是皱眉。
温氏一脸担忧,左看看右看看的,元绣也放下筷子,垂首不做声。
元田地重重“哼”了一声,将杯子用力一放。
将元小花吓的一哆嗦,元金宝连忙一把拉了一下自家小妹,免得元小花在这种时候招惹炮火往自身拉。
元小花这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咬唇,低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葛氏直接黑了脸,破口大骂道:“陈家他敢!!自从咱们明香下嫁给他们陈家!白白倒贴了多少东西给他们?!陈家好几个大关卡还是咱们元家帮他们迈过去的呢!狼心狗肺的下作东西!他们也敢!也不怕脊梁骨都被人戳断了!!”
没人敢对刘氏的话做出质疑,因为刘氏没这个胆子敢瞎说。
元满觉得要是陈家真这么说也不奇怪。
谁家受得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然后还一通嚷嚷着夫家如何如何不好的媳妇儿啊。
既然俩家不合适,还真不如分开的好。
但是这里不是现代,是古代,对于离亲这种事情还是看的很重的。
况且元满也不怎么喜欢元明香。
若是真的离亲,元家再加一个不安分的元明香,指不定得多乱呢。
所以元满祈祷元明香还是不要离亲赶紧回夫家吧。
刘氏见众人的反应介是因为她的话而起,突然尝到掌控到话语权的好处,让她心里澎湃不已,于是她接着道:“这话我是听村中的黄家的小媳妇说的,她娘家就是隔壁村的。”语气十分笃定。
元明香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是真难过了。
她的两个儿子看着亲娘哭了,蒙一会儿后也开始哭起来。
母子三人抱作一团哭的好不可怜。
只把葛氏哭的心里都觉得难受起来,让她连忙哄着大闺女和外孙,顺道骂骂咧咧地咒着陈家。
元满零星听见葛氏她那恶毒的话,都忍不住觉得万一乌鸦嘴真说中了,那后果可不好玩了,元明香也就真得守寡。
出了这种大事,元田地哪怕再不管事也不能当作没看见。
元大实还在气愤,看着堂屋里一时乱糟糟的,当场拍桌而起,怒气冲冲道:“不行!我这就去陈家找他们说理去!!”
元田地看了一眼自个这个直脑筋的大儿子,虽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头脑发热也觉得大不了干一架了事。
但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也明白有时候武力不是唯一解决事情的法子。
特别是因为他年轻打架遗留下的后遗症。
“老大的你给我站着!!”元田地喝止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