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之的问天剑上面沾了胭脂,却是一片红色,看着十分妖艳。
荀之脸色黑着,自己刚才在拔剑的时候,得亏是压住了心里的杀意,否则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还请杨夫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要觉得荀家的人就好欺负了。”
他将自己选好的胭脂盒子拿在手上,然后从怀里掏出钱来,然后递给了那个同样被吓傻的小二,然后挎着宝剑出门而去。
当真是潇洒。
而杨夫人则三魂七魄吓走了一半,瞧着荀之出去,方才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地打摆,她刚才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这份儿杀意她只有在除夕夜那天在自己的公公曹操的身上感觉到过。但是那是曹司空,是天然的上位者,如何是一个从乡村里爬出来的臭小子能够相比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臭小子将她一个来自大家族的人直接吓得丢了魂魄。
她起身来,神色落魄,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一个穿着华府的疯婆子。
门口转进来一个人,身材高挑,貌美如玉,当真是一个美男子。
“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当下,杨夫人便是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直接到了那男子面前,直接就是掩面而泣,委屈到了极致。
“我瞧见了。”杨修的声音十分的平常,如同是见证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只是道:“多买两盒胭脂吧,钱我来帮你付。”
“啊?”杨夫人抬头,自己哪里缺什么胭脂钱,自己要的是一份儿庇护啊,自己表哥虽然是去职,但是毕竟是杨彪家的大公子,那身份又怎么可以是那个土包子可以相比的。
但是的确是这般,杨修就那样平静的看着她,最后,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终于是叹了一口气,瞧着那已经远去的荀之的声音:“他是我朋友,这是其一。”
杨夫人当下大惊:“表哥,你怎么可以和那个人做朋友呢,他就是一个无耻到了极点的人,根本不配做你的朋友。”
“是我不配。”杨修摇摇头:“这许都所有的人都看错了他。”
杨夫人哪知道这许都的人到底如何看错了荀之,在他看来,荀之压根儿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急功近利的笨蛋,不在生阳县好好待着,反而是来了许都这等危险的地方。
但是明明是来为了取得名利,却是又得罪了这许都城最是权势的人物,那日后,他难道还能有什么前景吗?在杨夫人的眼睛里,荀之日后就是一介平民,等到自己的丈夫接替自己的公公成为司空的时候,就是荀之的死期。
但是,杨修会错吗?
这个许都算得上是最聪明的人,这个死在聪明上的男人,此刻却是闭口不言,也不和自己的表妹解释什么,只是淡然:“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他,不然下一次那剑就朝着你的喉咙去了,相信我,他真的敢那么做,杨家和曹家都挡不住他这份儿心思。”
杨夫人一言不发,她觉得表哥一定是小题大做了,他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的话,那他为什么现在身上连一个官印都没有,如果他真的厉害的话,他身边怎么连一个追随者都没有?
她没有将杨修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对荀之倒是惧怕了一些,知道这个人是真的会杀人。
杨修坐在椅子上,瞧着杨夫人在那里不停的思考什么,也是不打扰,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这位表妹和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多亲近,或许杨夫人觉得亲近,但那也只是单方面的,杨修起码只是将她看成了一个工具而已。
大家族联谊的工具。
而此刻,司空府内,曹操正抱着自己的小儿子曹植,身边站着一脸恭敬的曹丕。
“爹爹为什么那么尊敬荀令君呢?”曹丕算的上是早熟,便是一身光芒全部隐藏在胸中,这也是让曹操十分欣赏的一点。
“这颍川士族啊,各家联姻,便是我这幕府中,有荀令君一人,便如同是有了整个颍川,有了荀令君,颍川的士人就会源源不断的到我的帐下来。”逗着曹植,曹操倒是也回答了曹丕的问题。
“所以爹爹是在利用荀令君吗?”曹丕眉头一皱:“人人都说令君和爹爹关系和睦。”
“他们说的没错,我和荀令君关系和睦,而且我极其重视荀令君。”终于是抬起头来,曹操看着曹丕:“你觉得你爹爹我是个坏人吗?”
“自然不是的,爹爹是大英雄。”怀里的曹植发出孩童那铃铛的笑声。
曹操哈
哈大笑,目光则是望向了曹丕:“丕儿,那你觉得呢?”
曹丕摇摇头:“如果爹爹是坏人的话,那和爹爹为敌的袁氏兄弟就应该是好人,但是孩儿知道,他们是这天下最大的坏人。”
“他们的确是首恶。”听得曹丕的回答,曹操点点头,表示十分满意:“你已经开始自己思考问题了,只是你未曾见过袁氏兄弟,何以如此评论呢?便是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都觉得他袁氏就是要勤王,为天下少有的忠臣。”
曹丕还未开始长个子,所以便是站着,也没有多高,但是曹操天生个子比较矮小,所以曹丕站的位置还是较高的。
这对曹操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但是曹丕却是躬下身子,当真是比曹操还要矮上一些,方才道:“爹爹,听说那上古时期,有一个算命的人。他瞧着一人门前栽树,便是觉得其人应